乔南期看他眼,居然移开目光,低下头,沙哑着嗓音,字顿和他说:“对不起。”
“和陈敬年恩怨,”赵嵘皱眉,“和你没有关系。”
乔南期似乎很自责:“……是放松警惕。对不起,赵嵘,没有提前处理掉这件事……”
这个时间……
赵嵘想说谢谢,话未出口,才发现自己最近说“谢谢”有点多。这种话说多,总会有种莫名微妙,于是他咽下去。
“你把接回来?”他说,“你没睡吗?”
“嗯。”乔南期点头动作都带着些疲倦,“医生说你差不多凌晨之后醒,就想着先等着。你现在感觉怎样?哪里不舒服?需要喊医生吗?还要再睡会吗?”
他话说多,赵嵘才听出这人嗓音嘶哑得很,仿佛每个字都是拉偏琴弦,拖拽出喑哑声线。
即便光线不强,他都能看出憔悴来。
时之间,赵嵘觉得两处伤口绵绵地痛着,心里却痒下。
他留下电话时候,其实没想太多。
只是手机没,其他人记不住,他又……又下意识觉得乔南期定可信,便报乔南期电话号码。
他没想到,三更半夜醒来,第眼看到居然是这个人。
人觉得有些虚弱。
他转过眼,在柔和夜灯光下,看到乔南期坐在病床旁看着他。这人居然难得穿件黑色衬衣。
光线太暗,他瞧不见乔南期神情,只能隐约看见这人侧脸轮廓。
周遭什人都没有,病房门紧紧关着,里头只有他们两个。
赵嵘开口:“怎——”
语气都有些奇怪。
说完之后,乔南期还清清嗓子。
他总觉得气氛不太对。
他见乔南期几次三番张张嘴,却欲言又止。
“现在感觉还好。怎?”他直接问。
恍惚间,竟是有种奇妙宿命感。
初见时在医院拨出电话这人来,历尽千帆后他孤身人在医院留下这人电话,醒来后到熟悉环境,第眼居然还是乔南期。
片刻,他敛下纷杂,只问:“几点?”
乔南期似乎下意识想抬手看看手表,可他刚低头,便发现自己手上没戴手表。
他迅速放下手,说:“应该四五点,天快亮。”
他感受到自己嗓音沙哑和嘴唇干燥,话语顿。
乔南期已然往前坐些,拿起旁个小杯子,又从放在桌上棉签袋子里掏出个崭新干净棉签。
这人俯下身,用棉签沾沾杯子里水,下下地用棉签点着他嘴唇。
这水居然还是温。
温和热度缓缓点着他唇,驱除干燥欲裂感觉。他抬眸,就这样躺着看向微微附身乔南期,离得近,他总算看清这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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