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你这样，
总疑心你眼睛看得见。”
“另辟蹊径？”
“要是手段不光彩呢？”
比如，下个药。
“那就看那东西对你
重要性
，你是愿意付出名誉代价去得到它，还是保留住正直从而得不到它？”
柳余瞬间就有答案。
她回想起记忆珠里那惊鸿
瞥——
光明神高高在上地立在神宫，透过片镜湖，将目光投到大地，隔着层层纱、片片云，见识万万年沧海桑田、人间悲欢，见识过无数千娇百媚和倾城绝色，那颗心早就成千年万年冰层，撬也撬不动。
“贝莉娅，什
是想？”
少年还在问。
“想啊，就是……”柳余张张口，发现自己也没答案，随便串句词糊弄，“想念，就是不见她就想她，见她还是想她，才分开又想见她……”
盖亚略略拉开点距离：
“想？”
他茫然地摇摇头：
“什是想？”
柳余仰起头认真地观察他，这时夕阳最后丝余晖已经落入雪山之后，天光黯淡，唯独这个白衫少年像是个发光体。
入学仪式结束，大家都遵照司长意思，先去校舍安顿。
少年们殷勤地替柳余提着藤箱开道，也不在意她有个“心爱情人”事实。
柳余和盖亚并肩走在湖边林荫道上，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司长还在前面介绍：
“神术课们要跨过这条伯纳河去光明神殿上，运气好，也许能碰上主教授课，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由神殿几位神使和骑士轮流授课。如毕业考核成绩优秀，能直接进入神殿成为神职者……”
名誉有什用呢，饿肚子时候还不及块纸钞有用——起码，后者还能买个包子。
“谢谢啦。”
她笑眯眯地。
盖亚对她打算显然无所知，只停下脚步，道：
“贝莉娅，到。”
“哦，那是不想。”
柳余：……
她知道！
柳余暗中翻个白眼，自如地换话题：
“盖亚，如果你很想要个东西，但是大概率得不到，你会怎办？”
他眼睛被缚，心灵之窗是封闭，可他眼角眉梢都流露着平和，这是万事万物都不萦于心冷淡——
于是柳余知道，他确确实实对她没有兴趣，且丝毫都没有。
这便不大好办。
毕竟她想睡他。
柳余深深叹息。
“学校内不禁止恋爱、切磋，但有点定要记住，切不光明不名誉黑暗手段，都不允许出现在学院内……否则，就算背叛光明神，逐出学院……”
杨柳垂堤，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水汽。
柳余收回视线：
“如果这次没来，你会想？”
她声音压得低，旁人看来，就像是对小情人在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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