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边漾起来的笑意,刚才因为谈及妈妈带来的沉重悲伤的情绪轻了不少。
如果今晚想睡着,是不是也得苇庄陪她……
那些记忆,就藏在深井口里的怪物,在黑暗里爬了上来。
小园把安眠药放在一边,走去了苇庄的房间,在门口停住了脚,她鼓起勇气,试探着推了下门,门没锁。
她就走了进去。
“我周围也没别人,哥哥问你一句,”菜卷低了声音,“那位……咳,对你好不好?”
小园低头,坐在沙发靠手上,脚悬空起来,微微晃动了下,“……挺好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菜卷应了一声,让她等他消息,便收了线。
好几种无法描述的情绪压在心头,她揉了把脸,待了一会儿,才去倒水准备吃药。
吃药的时候她想起医生提醒她,这药的可能的不良反应,有恶心,头疼,呕吐,以及性·欲减退……
发疼,“说我不放心她,可心里还是过不去……也想知道她的情况,就让你过去替我瞧瞧……”
她说得极其困难,有些字眼都重复了,菜卷急忙说:好,我知道了,我都明白,到时候我借机去找之石哥……”
小园擦了擦眼睛,缓了缓,低声说:“我给你打点钱,你看看她缺什么……给她买,然后,拍点照片给我看看。”
菜卷知道对他们的家事知道了大概,只有些细节还不清楚,知道小园能做到这步已经太不容易了。
小园变得成熟多了,会想照顾和关心哥哥,甚至尝试去缓和她与母亲的关系。
苇庄的卧室非常大,主色是黑白两色,调和一点点金色,窗帘掩蔽着双开面的落地窗,灯带映射在皮木材质的天花上,以简洁柔和的光源洒落在全屋,有股寂静的温暖。房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息,非常好闻。
她扫了一圈,没看到苇庄的身影,再走近了一会,进入了她的衣帽间。
脚踩在衣帽间这独有的蜥蜴压纹的皮革地板,她停住
医生说得也太详细了,还有她记得也太清楚了……
小园把药吃了,看着安眠药寻思,昨晚没吃,要不今晚也不吃了。是药三分毒,实在是不想吃太多药,而且这药也不能把保证她一定会睡着,要不然她就不会来找苇庄的。
昨晚,也是她哄自己睡着的。
哄?
她何德何能啊,能让大老总哄她睡。
他既欣慰又心疼。
“你放心,我走之前会和阮清姐请个长假,希望她能同意吧。”
小园吸了吸鼻子,仰头把眼泪逼回去,“……我来跟她说吧。”
“那不用,阮清姐人挺好的,都没打电话来查我们的岗,对了,”菜卷说,“你后天可能有工作,具体公司安排后,田田会通知你吧,你别把手机关了就行。”
小园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