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睿冷着脸从他身旁走过去。
谢黎抬手，接住掉落半空的纸巾，挑进掌内，缓缓收紧。
他看着对面窗玻璃里映着
郁睿回头，眉眼冰冰凉的。他从旁边抽起一块擦手纸，擦去手上的水珠。
“你可能需要去医院查查眼睛。”
“……”
“或者脑子。”
谢黎笑了声，趁那人走过自己身旁，一歪身，低头把人拦住。
“不然你来？”
“啧。”闻见少年身上熟悉久违的皂香，谢黎忍不住有点变态地笑起来。他退后两步，倚到墙上，“真贤惠啊……班长。”
郁睿懒得搭理他。
郁睿站到水池前，把早餐的盘碟冲刷干净。洗得很白的衬衫袖子被挽起来，修长有力的指节在水流下凹着白皙漂亮的弧线。
洗着洗着，水流声音放轻，郁睿动作放缓。
“……”
等郁梨回到她自己房间，郁睿看向谢黎，“多——”
“别问多少钱，也别想还给我。路边买的，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买的？”
“打完电话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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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还是他没做到。
郁睿错开对视的视线，看见郁梨望向手链掩饰不住喜欢的目光。
是他粗心忘了——郁梨已经到了开始注意仪表和打扮的年纪，会喜欢这些东西很正常。他这个做哥哥的，好像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
郁睿在心里轻叹了声，望着郁梨的眼神柔软下来。
“怀疑我有病？”
“不怀疑。”少年抬头，温和一笑，然后手里擦手纸糊上来。
明朗声音一秒降回冰点：“我确定。”
“……”
被半湿半干的擦手纸糊了脸，谢黎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
又过几秒，他停住，关水。
少年没抬头，仍垂着眼。透过身侧的光下，细长的眼睫根根分明。
最后一只碟子在他手里被擦净，放回。
“……看够了没？”
谢黎缓收回视线，压下头颅，从嗓子里憋出一声闷哑的低笑。
郁睿瞥他，语气复杂，“你很有信心我会让你见到我妹妹。”
“直觉。”
郁睿无奈，转身往厨房走。“你在客厅等吧，不用多久就能……你跟过来干吗？”
“有点好奇。”谢黎从后探过脑袋，上下打量郁睿，“你真会做饭？”
郁睿被看得发毛，想收拾这人，但念在郁梨难得高兴的份上又忍回去了。他把凑得太近的那颗毛脑袋推开。
“小梨喜欢的话可以收下，但是要对谢黎哥哥说谢谢。”
郁梨还是有点不安，小声地问郁睿：“我可以收下吗？”
“当然了。”话是谢黎接的，他勾起女孩儿细细的手腕，帮她戴好。
“谢谢，谢黎哥哥。”郁梨红扑扑着小脸。
谢黎起身，懒散地笑，同时回眸看向郁睿，“是你哥哥让我买的，你谢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