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说,摘下羊毛手套,摸摸小小墓碑。
“新禾。”有人在身后叫她。
梁新禾面色凝,转身看,果然是周宴。她穿件长款墨蓝色皮毛体外套,单手插兜,对着自己微笑。
她这两天有时会想起宁晞和她表白说话,她言语,眼神,以及下意识行动骗不人,她爱意是纤细,缓慢地,润物无声。
“是你自己要和有段二十年恋爱史女人谈恋爱,你就该有心理准备啊!”她心里有个声音大声喊,“是谁说要慢慢来,还是被诱,惑得情不自禁。”
“你自己在第次亲热时候也想到周宴,这是身体自发反应,你和周宴谈七年,也要过渡,何况人家谈差不多二十年,两次想起来也没什,非常正常!”
“呼~”
梁新禾长叹口气,笑得眼里有点泪,即使理解,她也希望宁晞与自己再多亲近点,对自己再热烈些。
“好……开车小心。”
“嗯嗯。”
停两三秒,她们才收线。
梁新禾缓缓地吁出口气。
这几天她们都在小心翼翼若无其事地相处,都在顾忌着彼此感受,更加陷入个循环困境里。
豪宅项目开展后,梁新禾带领三人团队先出差去和业主沟通装修,再实地量房,回来后直加班加点地画图,开会,团队讨论。
接连忙五六天后,请半天假。
12月14日,是她母亲忌日。
下午出发,开车去城北公墓园。
今天温度只有1度,天被乌云压得沉沉,风很大,似乎有要下雪迹象。
喜欢个人就要接受她完整更深层样貌,期待更长更久陪伴,而不是仅仅考虑短暂相处欢愉,那不是她爱情观。
她相信这也不是宁晞爱情观。
妈妈已经过世多年,如今她也更成熟更独立,还有喜欢人。
梁新禾放束白黄相间菊花,在她墓前久久伫立,在心里和妈妈说很多很多话。
“等忙完这阵子,再来看妈妈。”
她时也没想到好办法来缓解,只能先这样放着,她相信宁晞和自己是同样想法。
梁新禾忽然觉得好笑,她和宁晞也不是小年轻,也都谈过很长恋爱,可是却仍然在感情里筹莫展。
“如何很好地与另外个人在起,其实直很迷茫,也直学不会”
“怕做不好,会令你失望,会令你伤心……”
“原本想等等,再等等……”
梁新禾在路上接到宁晞电话。
“你在开车?”
“嗯,要……出门趟。”梁新禾笑着说,“你不午休下吗?”
“还好,晚上回来起吃饭?”
“啊,恐怕不行,回去会比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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