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的宿舍里,有属于她的小床和被窝,至少那一方角落是令她自在的安全的。
雨势越来越大,施辞放慢了车速,看着外面的渐渐变大的雨微微皱眉。
突然,目光一凝。
前面有个人影,雨刷刮过,水流流下,看得清晰些,那个女孩背包上有一只眼熟的,不知道是鸡是狗的小动物挂件。
同时,副驾驶座上的施海也看见了,大声嚷起来,“姐,姐,停车,快停车,停停停……”
你要逼死孩子吗?”
舅妈反身与他厮打,“你这个没有本事的孬种,你不是男人!你有种解决问题啊……”
不懂事的儿子,沉重如山的债务,已经压垮了这对贫困夫妻的脊背,摧毁了他们之间的本来就不多的温情。
唐啁从头到尾没有说话,也没有办法插一句话。
临回学校前,她把上学期的学校发的奖学金和贫困生助学金大部分都给了舅舅,偷偷转给他六千五,只给自己留了五百。
他放下车窗,大喊:“唐啁!唐啁!”
唐啁慢慢地走在雨幕里,她的外套蒙了一层水汽,冰冷渗透进她的里衣。
天地之间只有这雨。
这雨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幸好,她还有个终点。
幸好,她还有学校可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