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厢停稳。电梯门打开。
江肆刚要走出，就察觉身旁没动静，他勾回眸望了一眼：“吓傻了？”
宋晚栀后知后觉地挪着又软又发僵的脚步往外走，江肆倒是习惯性地抬了胳膊让她扶着。
她走出几步去，实在忍不住，轻声：“你说给我听会不会，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江肆不在意地低着声笑，“哥哥给你讲史，感动么。”
他停下了，唇角轻抬了抬，转回去：“行了，逗你的。说都说了，我还能把你灭么。”
宋晚栀才反应来他又在捉弄自己，恼得脸颊微热。
但毕竟刚听完江肆的庭秘密，她还有点不安，不好意和江肆计较什么。
宋晚栀纠结了好一会儿，到电梯快要到地下停车场了，她才轻声劝慰：“你别难。”
“我不难，”江肆插着兜，懒声答，“他又不是我亲弟弟。”
宋晚栀小心地偷偷去看江肆的侧颜，只是还没来得及看出什么就被抓包了。
“我以为三好生应该除了学习什么都不关心，”江肆侧回眸，“你怎么就好奇心么旺盛。”
宋晚栀理亏得转回去，沉默两秒，她小声：“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江肆轻嗤，“又不是你杀的。”
宋晚栀微微蹙眉：“你说给了我和那个女生听，样以吗？”
一眼，扭头就想赶紧走。
只是她边刚进长廊，身后就听见那冷淡嘲弄地开了。
“你六岁见的不是我，是我弟弟，”江肆一顿，眼神阴沉地回头，像笑起来，“他死了。”
“——！”
走廊外身影骤僵。
“……”
宋晚栀发现自己似乎有点习惯他种程度的捉弄了，竟都没什么气恼或者难的感觉。
不或许因为，虽江肆说得信即来，不以为意，但宋晚栀还是敏感地觉着，他对那个死去的同父异母的私生子
“？”宋晚栀再次受惊，扭头。
江肆停了几秒，低着脖颈，抽出手抬到颈后。
红色荆棘被他指节压，他低嗤了声：“德高望重的江先生在外面留下了私生子，他倒是想掩下个秘密，惜没比我小几个月，藏不住。”
“——”
宋晚栀已经惊呆到没有表情了。
“孟夫妻本来就知道，个圈里没什么秘密。”江肆答得漫不经心。
“是我……”
“哦，你不知道。”
“？”
江肆像是被提醒了，走来两步，把下意识后退的宋晚栀逼到了梯厢角落。
刚站稳身的宋晚栀同样惊愕地睁大了眼，仰头去看江肆。
那张清隽面孔上除了凉薄笑意却别无情绪，他就像随说了一句玩笑那样轻易且毫不在乎。说完以后江肆就转回来，扶稳宋晚栀的手：“走吧。我送你回校。”
“……”
宋晚栀茫却不敢吱声地走出去。
进到电梯里，梯厢都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