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这个偌大空旷、从来只有他自己独自醒来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在。
而且按照这只手大小,和它主人到现在明明醒来却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情况来判断……
“小蚌壳?”
“……”那只小手开始试图从他手里挣扎出去。
秦楼确认答案。
谁都怪不得。
大床上少年勾起无情绪笑,慢慢坐起身。
房间里遮光帘被拉合紧密,丝光都不透,眼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是他最讨厌黑暗。
但所幸还安静。
按照以往惯例,家里佣人应该已经给他……
在那冰冷到心脏都缩紧和颤栗痛苦里,秦楼再次沉进黑暗里。
和以前唯不同,这次他紧紧地握着掌心温度,像是握住自己人生里唯那根稻草。黑暗里他终于有唯牵系,不再是只能跌落进那片回荡着魔鬼嘶笑声梦魇地狱里……
不知道过多久,秦楼意识重新复苏。
涌上来第感觉,是和之前冰冷截然相反烧热。他浑身滚烫,喉咙疼得快要干裂冒烟,脑袋也昏昏沉沉得像塞重铁。
但并不陌生。
“怎办,分不开啊?”
“怎会分不开?”
“两个人手握得太紧,怕弄伤他们……”
“雨这大,总不能淋着,先起带进去吧。”
“送去哪儿?”
他无声地笑起来,连声音里都满是愉悦,他紧紧地攥住那只很小手,不让它再有半点挣扎
少年身影突然僵住。
几秒后,他不确定地再次攥攥左手——掌心里软软,小小,能够触摸感觉得到纤细手指。
秦楼很确定那不是他右手。
尤其是“它”还动动。
他手掌心被细细小手指挠过去,痒痒劲儿直顺着手掌钻进身体里去。
秦楼甚至已经习惯:即便他身体素质比起同龄人更好,但每个雷雨夜后他从不例外会大病场。
身病也是心病。
前者,秦家有最贵药和最好医生来给他诊治退烧去热;后者,无药可救,也无需要救。
没人关心秦家疯子少爷有怎样伤疤和过去,留着他独自化脓腐烂就够,他们只想离他越远越好而已。
谁叫他是个疯子?
“…………”
秦楼沉浮在苏醒与昏睡边缘间意识里,几次擦肩过曝光过度底照样扭曲又断续画面,还有那些凌乱、嘈杂、划过玻璃金属片样折磨着脑袋声音。
他烦躁得想要捂上耳朵,但却感觉手被什握着,握得很紧很紧——身体冰冷,只有掌心里那点点温暖。
秦楼没舍得松开。
反正痛苦他本来就习惯,久都麻木,再难受也无所谓——如果在梦里能多握住秒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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