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来不及想这么多,只是匆匆洗了一把脸,扒拉两下头发,就出了门。
宋斯觉刚在公寓里跟国外的总部通完电话。
项目找了另一家公司合作,无论是规模还是资金都缩水了一大截,但好在还算是落实下来了。
总部好像对他这一次的出差不是很满意,而那边消息也很灵通:“为什么不再争取一次呢?不是说那位年轻的掌舵人已经苏醒了么,你的能力这么强,也拿不下来么?”
宋斯觉的声音在那一刻有些僵,但还是没办法地跟对方道歉:“我的确努力过,也接触过,但对方同意的可能性……应该很小。”
五官细看实在普通,跟郁澜优越和精致的眉眼没有一点可比性。
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懂事,毕竟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真正给自己带来什么。
自己以前还是太偏心他了。
她有些恍然地抬了抬眼,意兴阑珊地站起来:“希望你可以做到吧,小翎。”
但如果他真的能扭转,那也许还是自己的好孩子。
出之前不认识的样子,他还让他跟着上了办公室。”
甚至还有人拍下他们两人一起进入公司大楼的画面,虽然隔得很远只能看见背影,但轮椅上威严的男人和站在他身旁的青年,即使看不到表情,却莫名有种他们之间很和谐的感觉。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他醒来后我们会有的转机?”
郁翎咬了咬唇,红着眼说:“那当然是因为现在的褚妄还什么都不知道!”
“你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郁翎已经忘记怎么示弱了,只想跟梁芝玉证明,或者也想跟自己证明,郁澜不可能在褚妄醒来后什么事都没有,“他仗着褚妄是个植物人做了那么多嚣张的事,现在褚妄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罢了,以他的性格,要是知道所有真相,一定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他不像郁翎,会更有自知之明,只是他心里存有别的想法。
只是
梁芝玉揉着眉心,没再看他,径直回了房间。
郁翎一个人在客厅待了很久。
他很长一段时间滴水未进,弓着背坐在沙发上,直到天色黑透,他才像是惊厥一般猛地站起来。
郁翎走到镜子前,看着现在的自己。
之前那个骄傲的、光鲜的人好像变了一副模样,他的嘴唇都要被自己咬出了血痕,黑眼圈很重,头发也因为没有定型和打理塌了下来,显得乱糟糟的。
“我要怎么相信你?相信你什么都拿不出来吗?”
“真的,就最后一次,”郁翎眼神里有种孤注一掷的恨,“就算您以后没有那么爱我都行……”
我也无法接受他能过得像现在这么好。
这句话他还算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梁芝玉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再一次觉得这个孩子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