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站得高些，裴徊光抬首去看她。檐上积雪反着白光，他眯起眼睛。
“本宫有些好奇殿下称掌印干爹，掌印是什
心情。”
为
这个？
裴徊光低低笑起，道：“皇帝
儿子称咱家这种阉人为父，自然是痛快。”
“那……皇帝女人为掌印宽衣暖榻，掌印会觉得痛快吗？”
小殿下清脆
声喊，打破庭院剑拔弩张气氛。
沈茴惊。她眼睁睁看着齐煜朝裴徊光跑过去，拉着他衣襟喊干爹。而裴徊光只是瞥他眼，那眼神和看那群追着他喊干爹小太监没什分别。
太后身边另个嬷嬷来传话，请掌印进去说话。
裴徊光到来让太后暂时没见沈茴。沈茴暂且在别宫住晚。
沈茴晚没睡。
是新皇后？”
沈茴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见隆隆马蹄声。马蹄规整沉重，听着像军队。
“谁来？”齐煜先问。
已有宫人脚步匆匆过来禀告：“是掌印带着东厂人过来，说锐王牵扯件大案，来捉人！”
齐煜立马从小太监身上下来，往前头跑。
第二天早，她去见太后，穿过游廊时，远远看见裴徊光在大门那边，似要离开。她赶忙让阿夏去拦人。
沈茴站在檐下，遥遥望着裴徊光。裴徊光听阿夏传话，往这边看眼。
沈茴攥紧手中帕子，使劲儿压下紧张。她望着裴徊光穿过庭院，步步走过来。雪地被他踩出沙沙细碎声响，亦有细雪悄悄飘落在他红衣肩头。
当裴徊光走到她面前石台下，沈茴忽然就不紧张。
“娘娘叫咱家过来所为何事？”
“殿下慢点！”
伺候宫人赶忙去追。
沈茴也跟着往前面去。等到前头，远远看见片灯火通明。
锐王不在那里，庭院中，只有锦王面对裴徊光。
“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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