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沈茴低下头,开始解衣。
裴徊光悠闲地将画纸铺好,笔尖蘸墨,抬眼打量沈茴。他目光顿顿,忽问:“药,娘娘可用?”
“带、带来……”
裴徊光有些惊讶地看着沈茴动作慌乱地在地上衣物里翻出药,攥在手里。
多,主建筑是座七层木质阁楼,也正是沈茴现在所在地方。
阁楼里竟然没有生炭火,和外面样温度。
纵使沈茴将脚步放轻,她踩在木梯上声音在空旷阁楼里也十分明显。
沈茴终于推开阁楼六楼门,不禁讶然。
整个六楼被打通,造成间藏书阁,亦是书房。四壁架子上密密麻麻书册高入屋梁。正当中摆着张石玉长案,裴徊光正立在长案后研磨。案上摆着些染料和画笔。
裴徊光搁笔,绕过长案走到沈茴面前,问:“没用?”
沈茴下意识地向后退步,竟直接跌坐在长案上,结结巴巴地蚊声:“不、不知道怎用……”
裴徊光扶扶差点被沈茴撞倒笔架。他从沈茴手里拿来药,指腹抹膏脂,然后抬沈茴腿。
当凉凉药擦在沈茴腿侧伤口上,沈茴懵瞬。那伤口还没长好,下刻药渗进伤口里,疼得她低呼声,下意识地抬手搭在裴徊光肩上,攥皱他衣料。
“是咱家疏忽,忘告诉娘娘用法是外敷。”裴徊光近距离瞧着沈茴,顿顿,漆色眸底慢慢漾开笑,低声:“娘娘以为这是什药?”
他刚沐浴过,穿着宽松绯衣,系带松散,半干长发未束,披散着,瞧上去有几分惬意和悠闲。
沈茴偷偷打量着他,隐约觉得裴徊光似乎心情很好。
沈茴端着,问:“掌印叫本宫过来要问什?”
“脱。”
他连头都没抬:“咱家今日忽想描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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