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凑到孙嬷嬷耳边，小声问：“嬷嬷告诉她
吗？”
孙嬷嬷给他整理衣襟
动作顿顿，道：“尚未。”
“她蠢不蠢？”齐煜又问。
“大抵是比你聪慧些。”孙嬷嬷忍着笑，戳戳他小脑瓜。
“没看出来……”齐煜
脸不服气。
在她心里藏个秘密，这个秘密那样大，几年来压得她夜夜不得眠。向来做事果决她，如今望着面前沈茴，头遭这样犹豫。
在她眼里，沈茴还是个孩子呢。她能承受那样秘密吗？那秘密，会不会吓到她？更何况，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每多个人知道，凶险越是多分。
可她又知道，那秘密是不可能永远藏下去。这次病倒，孙嬷嬷开始害怕，她害怕她走之后，煜儿就真只是孤零零个。
孙嬷嬷慈爱地摸摸沈茴头。
很快，其他妃嫔带着公主们过来问安。孙嬷嬷也不再久留。她穿过玩闹追逐孩童，往回走。
孙嬷嬷脸色和缓些，对齐煜道：“今日是殿下生辰，出去玩罢。嬷嬷要和娘娘说话。”
齐煜咧嘴笑，转身刚走两步，又转回来，对沈茴认认真真地作揖，然后又对孙嬷嬷说“嬷嬷还未大好，晚间喊太医再瞧瞧”，这才跑出去玩。
沈茴怔怔望着齐煜离开方向。
似知沈茴疑惑，孙嬷嬷解释：“娘娘，在这深宫中，眼见未必如实，真真假假不过都是自保。”
沈茴心里忽然揪下，有那
个瞬间，她甚至希望齐煜是真顽皮。这孩子不过才四岁而已，就要学会真真假假地保护自己吗？
孙嬷嬷站起身，道：“去玩吧。自己多注意些。”
齐煜前刻还脸规矩，忽然扮个鬼脸，顽劣尽显，又是
齐煜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拦在她面前。
“
陪嬷嬷！”
孙嬷嬷叹口气，她蹲下来理理齐煜衣襟，说：“不是都说过？今日殿下生辰，自去玩耍。”
“可生辰就想和嬷嬷在块！”
孙嬷嬷把脸板，齐煜撇撇嘴，小声嘟囔：“知道，会儿就去前头玩！”
孙嬷嬷仔细瞧着沈茴神色，见她已经明白，点到为止，继而转话题。孙嬷嬷问些沈家情况，沈茴又将话题绕回齐煜身上。她也不问别，只是问些寻常琐碎事，问到最后不知道问什，她无奈地揪起眉头来，说：“嬷嬷，多和说说齐煜事情吧。什事情都好。”
孙嬷嬷平时对齐煜很严厉，可如今说起齐煜这四年点点滴滴，眉宇间却是片慈爱。
他是沈菩孩子，就是孙嬷嬷唯亲人，是她命。
沈茴安静地听着，时而因齐煜顽皮而展颜，时而又为他几次生病而皱眉。
孙嬷嬷悄悄打量着沈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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