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龙殿内,皇帝坐在龙椅上,受伤右腿高高抬起搭在矮凳上,个宫女跪在他脚边,正在温柔地给他揉着腿。
沈霆迈进正殿,远远看见皇帝,下意识地抬手去摸腰侧重刀。
然而他进宫时,已解兵刃。
他缓缓将手放下,眯起眼睛打量着殿内。除侍奉宫女,还有个个青衣宦奴垂首恭顺。个个,瞧上去卑躬屈膝副媚态,可每个又都是出自东厂等高手。
是司礼监悉心栽培出来人。
沈霆扫齐煜眼,十分冷淡地“嗯”声。
齐煜就敏锐地觉察出来这个舅舅并不喜欢他,他也不喊舅舅,只“切”声,抱着课业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小腰杆挺得笔直。
不喜欢他就不喜欢呗。
反正也没几个人喜欢他,他才不稀罕别人喜欢,他也不喜欢这个舅舅!
沈茴怔怔望着齐煜跑远方向,再转头望向自己兄长,已隐约猜到几分兄长不喜齐煜原因。她想辩解些什,还没有想好说辞,沈霆已经站起来,称要去拜见皇帝。
伯伯本想跟来,可他年岁大,不舍得他老人家远离故土。赵伯伯竟让他外孙俞湛赴京。俞湛承赵伯伯衣钵,虽然没有赵伯伯那多经验,却也医术得。听说已在走手续,过几日要进太医院当差……”
沈茴说着声音低下去,又补句:“这恩情有些重……”
“勿忧虑,勿多思。不论是恩还是债,都有哥哥还。你且安心养着身体便是。”
沈茴知道赵伯伯如此待她,是因为长兄对赵家有救命之恩,赵家都是重恩义人。可沈茴还是觉得赵家这些年付出实在太多,有几分感激与亏欠之意。
这个时候,齐煜忽然抱着书册跑来。
沈霆忽然想起前几日与心腹密谋时,个兄弟感叹那句:“想杀皇帝,必先除裴狗!”
“当年受重伤,缠绵病榻多年,今年身体康健这里千里迢迢回京,怀腔忠君爱国热血,再报效朝廷。”
沈霆向皇帝行礼,垂首低眸藏起恨与怒。
皇帝
他进宫来,本应先见皇帝。
“陪哥哥去。”
沈霆下意识地想说她不能吹风在屋里好好呆着,可回头,沈茴眉眼映入眼帘,他才反应过来蔻蔻已经长大,这才有些怅然地点点头。
·
沈霆只是让沈茴同往。到元龙殿,沈霆却并不准沈茴跟进去,只让她在偏殿稍候。
他喜欢来沈茴这里写课业,不是第次来。
他亲自抱着写好大字跑来,站在门口探头朝里面望去,眨眨眼,有点犹豫。
“煜儿。”沈茴将齐煜喊到身边来,“这是舅舅。”
齐煜眨巴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沈霆。
沈茴又对沈霆解释:“这是二姐姐煜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