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佯怒侧首:“你们几个还不为殿下将橘子都剥好?竟然让掌印来做。”
两个小宫女急忙快步走过来,低着头开始剥橘。
裴徊光将手中剥好橘子慢悠悠地转圈,再圈,才放在白瓷盘里,倒也不再剥。他抬抬手,接过小太监递过来雪帕子,仔仔细细擦指上沾染橘汁。
沈茴心头
“当然。”裴徊光将手中剥好橘子放在齐煜面前白瓷盘上。
“那然后呢?”齐煜继续追问。
裴徊光便将刚刚没讲完故事继续讲下去。他边讲着,边又拿起个橘子,慢悠悠地剥着。橘色橘子皮被他干净指尖撬开,点点皮肉相分,露出里面橘肉。
沈茴坐在旁边,听两句,发现是指鹿为马故事。
她蹙眉,忍不住又开始琢磨裴徊光为什要给齐煜讲这个故事。她边听着裴徊光用毫无情绪语调慢悠悠地讲述着,又看着他将剥好橘子放在白瓷盘中,又拿起个,慢条斯理地剥着。
不显地缓步走进去。
宫人皆跪地行礼。
裴徊光起身,略略颔首,再道声“娘娘金安”,便算行礼。
“都起来吧。”沈茴也不去看裴徊光,动作自然地在齐煜身边坐下。她扫眼桌上细点和进宫锦橘。时值年底新岁,各地进宫东西这几日正往各宫送去。这锦橘正是今日刚送进宫。她过来之前,还有宫人往她现在住昭月宫送些。
沈茴先是询问齐煜午间睡得可好,然后才转眼望向裴徊光,神色如常地开口:“掌印是亲自过来送锦橘?”
“而说是马大臣们,却个个加官进爵。从此文武百官皆惧怕赵高,再也……”裴徊光忽然住口,连手中剥着橘子动作也停下。
沈茴疑惑地抬眼望向他,见他也正在望着她。
他问:“娘娘为何直盯着咱家手?”
她哪里有!虽然是瞄过几次,却只是好奇他还要剥几个橘子!哪里是他说这般、这般……
沈茴怔,想要反驳。可屋内有许多宫人,她警告自己不能失仪,纵使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气得心里砰砰跳着,却不准自己脸上露出半点端倪,语气寻常地开口:“本宫觉得剥橘这样事情,不需掌印来做。”
裴徊光望着沈茴眼睛,瞧着她本正经装着和他不熟样子,慢悠悠地开口:“是。挑些符合殿下口味亲自送来。”
他边说着,边不紧不慢地剥着手中橘子。
沈茴开口说过话,就像完成任务般,也不去细究裴徊光答话是不是敷衍废话,她已经转过脸,不打算再开口。
“干爹,你刚刚说故事是真吗?”齐煜歪着头,好奇地望着裴徊光。
显然在沈茴过来之前,齐煜正在听裴徊光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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