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小孩子呓语,声音低低。
沈茴俯下身来,凑过去听,听见齐煜睡梦中带着哭腔呢喃:“不要当皇帝呜呜呜……怕、怕呜呜……”
沈茴愣,紧接着心里被蛰下。
她心想帮齐煜登上帝位,从头开始慢慢治理这腐烂王朝。可是她这计划从未问过齐煜意愿。
齐煜,他不想当皇帝啊!
沈茴也没等沉烟退下,先起身往里面去换衣,心里着急要见齐煜。
沈茴经过沉烟身边时候,沉烟愣下。
她闻到玉檀香味道。
沉烟对玉檀味道,那可太熟悉。
·
脸色越来越难看。沉月不知沈茴心里想着沈鸣玉事情,还以为沈茴在沧青阁那边受屈辱。她赶紧低下头,把脸上心疼表情压回去。
沈茴回过神来,轻叹声。她起身,刚打算换衣。宫婢走进来禀告司寝女官沉烟过来。
“司寝女官?”
沈茴有点意外。
沈茴见过两次沉烟,印象里是个端庄懂规矩姑娘。在这宫里,能做到女官,都有些本事。只是司寝女官?想到沉烟所管理事情,沈茴隐隐觉得又没有什好事。
沈茴茫然地呆坐着。
她忽然好颓然,生出几分对未来无措失败感。
又过好久,齐煜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睛。
“醒啦?”沈茴温
沈茴急匆匆去见齐煜,等到齐煜住处,却得知齐煜在睡觉。
宫女禀话:“大殿下昨天晚上似乎没睡好,奴婢几次进去查看时,都见他翻来覆去,今晨也比往日醒得早。大殿下醒来就嚷着要见皇后娘娘。奴婢说皇后娘娘最近会因巫兹人事忙,大殿下执意抱着书册去找娘娘。没见到娘娘,大殿下回来闷闷不乐,将宫人都撵出去,自己蒙着被子躺下。等奴婢再进去瞧,大殿下已睡着。”
沈茴眼前浮现小孩子忐忑、鼓起勇气,又失望过程。
她吩咐宫人都不必跟着,自己个人轻手轻脚地进屋子,在齐煜床边坐下,望着酣眠小孩子。
齐煜睡得正沉,却貌似并非好眠,小眉头揪着。
“禀娘娘,陛下下旨意要为宫里嫔妃们排好侍寝日期。”沉烟委婉说辞,要知道皇帝当时原话十分粗鄙不堪,“陛下事忙说得笼统,细则处只好来请教娘娘。”
宫中妃嫔实在是太多,皇帝宠幸妃子向来是凭借喜好。现在居然要把女人们排好号码,个个来。
“你们自己看着办就好。”沈茴说。她可没闲心管这个事情。
沉烟当然可以自己就把事情做好。只是侍寝这事儿可以动手脚地方很多,她过来禀事,也是来探皇后娘娘意思。
已知道皇后娘娘意思,沉烟屈膝行礼,说自己定会将事情处理好,然后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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