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屋子里,用具向来都是单份。唯张椅子被他坐着,沈茴左看看右看看,将书案上雕刻玉石器具朝侧推推,然后坐在桌边,认真地瞧着裴徊光雕刻。
裴徊光将手中尖头小刀放下,在桌子上那堆小刀里挑选更顺手。他修长指在把把小刀上抚过,慢悠悠地询问:“说吧,又什事情。”
若非有事,她不
“主上来信,计划有变。最好能生擒,若生擒不得,再杀那个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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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沈茴让灿珠下午休息之后,她就想去找裴徊光。可是齐煜过来缠着她说话。她就把齐煜抱到软塌上,陪她说好会儿话,又给她讲些志怪故事,等齐煜睡着,沈茴才让孙嬷嬷小心翼翼地将齐煜抱回去。
她收拾下,带着拾星走过暗道,离开行宫。
走进那条暗道时,沈茴直低着头,四处打量着。直走到暗道尽头,沈茴也没有看出来她吩咐小太监到底在哪里挖个夜明珠。
残阳终于落山,隐于山后。天际只残着有点落日点红色余晖,而东方已经是片黑暗,甚至爬上星与月。
西边残着最后那点落日余晖被黑夜吞没时,萧牧敲响院门,迈进上次来院落,去寻那位鬓髪皆白李姓老者。
“萧公子?”李先生似乎有些意外。
“答应帮你们里应外合。”萧牧脸上没什表情。
议事厅里几个人你看看,看看你,都很诧异萧牧会忽然改变主子。
不明显,看不出来。很好,很好!
沈茴不由略微放心些。
沈茴到裴徊光府中时,已是半夜,裴徊光还在专注地雕刻玉球。沈茴走进书房,扫眼几箱子玉料。
“娘娘来早,这玩意儿还没雕完。”裴徊光也没抬头,手握着块玉,手捏着个尖头细刀,正在专注地雕磨玉料侧。
沈茴走过去。
“萧公子不是说宫里那位皇子是你表妹儿子,是你表外甥。你下不去手?你还说就算没有亲戚关系,那不过是个四岁无辜孩童,你不愿意乱杀无辜。”
有人将萧牧当初说辞阴阳怪气地叙述遍。
萧牧木然眼中终于浮现丝情绪,那丝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再度开口:“李先生说对。心慈手软不能成就大事。古往今来上位者没有双手干干净净。萧牧愿听主上差遣,助主上荣登九鼎,拨乱反正。”
议事厅里几个人似乎都对萧牧忽然改变态度,持有种怀疑态度。反倒是李姓老者点点头,说:“你能如此想,甚好。再过几日便是河神节,那是最好下手时机。若你能在行宫中里应外合,是将煜殿下劫走最好方式。”
“劫走?不是杀他?”萧牧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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