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远,沈元宏道:“走吧,回去。”
老太太回身,边走边说:“贤婿啊,都说女婿能顶半个儿。你要是嫌小光品行不端,倒是担起半个父亲责任,教导番。”
“哈。”沈元宏直接笑出声来,“教导他?小婿可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本事。”
“怎没有这个本事啦?你几个孩子个个好风骨身正气,这都是你教得好。”
“不不……”沈元宏连连摆手,拖着还有些疼伤腿往前走。“那人怎教?除杀人连个别乐趣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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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下来时,裴徊光到沈府,来接沈茴。
沈茴依依不舍地向姥姥告别。
“好好,定要好好。”姥姥轻拍着沈茴手。
“姥姥也要好好。”沈茴轻轻拥着姥姥,努力去闻姥姥身上熟悉特殊暖香,整颗心脏都充满舍不得。
表妹不知道,现在走哪儿都能听到表妹大名。临出门前,还听见大堂兄闺女向她父亲嚷着不想学女红,要去学堂读书,嚷嚷着长大也要像表妹你样干大事!”
“表妹,如今是不是很忙?不管怎忙,都要多注意休息,万不可逞强,身体为重。”
沈茴笑着与他们说话,就好像还在江南时样。
老太太问:“牧郎丧事可都安排妥当?”
萧林和萧材答话,说起萧牧后事。
他望着甬路上映出枝叶婆娑影子,想着老太太这话真奇怪。半个儿子?半个父亲?教导那个狗太监?
这太可笑吧!
老太太还在旁絮絮说着:“记得你以前说对孩子讲大道理是没用,要以身作则
沈茴将下巴搭在姥姥肩上,像小时候样蹭蹭。
“傻孩子。走吧。说不定什时候姥姥身体好,再跑去京城看望你!”
虽知道不可能,沈茴还是弯着眼睛说好。她松开姥姥,步三回头地朝着停在旁马车走去。再怎舍不得还是走到马车前,她将手搭在裴徊光递来小臂上,登上马车。
马车离开沈家,沈茴从车窗探头望出去,使劲儿挥手。
姥姥站在府门前高悬灯光下,对她温柔地笑着。
“可惜这孩子年纪轻轻还没成家就没。”萧家老太太叹气,“罢罢,亡于疆场也算为国捐躯立功名。”
沈茴沉默地坐在旁听着。
所有人都以为萧牧死在战场上,就连他家人也不知晓他战死本就是箫起金蝉脱壳。至于后来萧牧“死而复生”,杀蔓生、帮箫起掳走她,又企图掳阿姆杀哑叔……乃至身死事情,更是无人知晓。
罢,就让他带着战死名声去吧。
沈茴垂下眼睛,神情有些失落。她又想起蔓生,那个总是话不多姑娘临死前望着她,最后说话是让她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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