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有人方明白,前几年名声大噪起义军吴往,竟是当年守城身死沈霆。
即使是这样场合,围观百姓亦忍不住开始急切地议论着。他们忍不住开始琢磨,新帝有沈家支持,不知道能不能司礼监抗衡?众人忍不住再次望向那辆玄色漆金车鸾,然而并不见裴徊光身影。
裴徊光已回府,去看他养那株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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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霆接过宫婢递来茶,口饮尽,喉间干涩才稍润。他快马加鞭路风尘,可脸上喜色怎都散不去。
玉阶之下苏翰采欣慰地点头,对这个曾被他拒之门外多次学生越来越满意。当初是那般心灰意冷,如今又有希望。这世间良臣,但凡看到丝希望,都愿披荆斩棘万死不辞。
祭拜完天地,车队再原路返回宫中。
车队刚至宫门,宫人疾跑而来,高声禀告归降吴往已率兵至京。
百姓张望着,无不好奇最大两支反军中支为何会突然归降,年纪轻轻小太后又是如何成功招安?
沈茴令龙舆停在广阔宫门前,静候归降吴往。
将沈茴凤袍裙摆上最后丝褶皱捋平,裴徊光站起身来,神色如常,似不知晓身后宫人惊愕。
沈茴唇畔挂着端庄浅笑,收回目光目视前方。
宫人将长长供香递给齐煜,齐煜像模像样地将其插入天地鼎,带万人共祭天地。
万人齐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响彻整片天地,久久不歇。
齐煜紧张地望着下方俯首跪地人群,心中紧张莫名淡些,反而多几分莫名勇气。她偏过脸,望向身边母后。母后告诉她,身为帝王肩上责任很重。彼时,她懵懵懂懂地点头,今日站在玉阶高台之上,望着下方跪拜万人,竟隐约有莫名感悟。
他望着沈茴目光,是作为个兄长自豪感
不多时,马蹄声声如雷。颇得人心民间将帅吴往,带着自己兵马朝宫门而来。
马至宫门前,吴往翻身下马,带着身后兵马跪地行礼。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太后千岁。”
吴往抬起头,坦荡迎接京都百姓探究目光。
乡野间吴往是何面容?京都百姓不知。可曾经朝堂将帅沈霆,京都百姓无人不识。
齐煜大声背诵提前准备祭表,稚嫩却又坚定童音清晰地落入每个耳中。她已提前背好些来,来时路上亦偷偷默背三回。三百余字祭表,流利地被她铿锵诵出,无丝错处。
裴徊光垂眼,多看眼齐煜小小身子。
祭表上,齐煜原本不懂词语,此时此刻她竟明白其中深意。
艳阳高照,云也稀薄,天际湛蓝。
齐煜诵着祭表,心中立誓自己定要快些长大,如这祭表中词句般,做个合格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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