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莫名地感到悲伤。
自己副官还站在旁,言不发。
“……”他动动嘴,好像想下意识地说出某两个字。
他原本紧抿嘴唇张开些,舌尖应该是抵着上齿龈,如果等到声带微微振动后,舌尖会再从上颚轻扫而下。
他想叫出个人名字。
没有署名,也不写明意义。
贺云霆所有关于林晗记忆被理所应当地替代,他记忆会自欺欺人地给他重新蒙上层假象,让这个名字从此在他生命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而在他将记忆封存后第二天,就恰巧进入易感期。
贺云霆那次易感期整个基地都记得,谁也不敢去招惹他,光是稍稍靠近,就能被可怕信息素逼退。
他就个人在m2742里枯坐整整三天,没人知道他究竟经历什,又是怎样熬过刚失去记忆日子。
,而要将带着生物量子群信号抽离出来,相当于在将记忆片片剥离同时,还要最后次又次走马灯似回顾,经过他脑海,把所有记忆都残忍地刮走,每次抽离过程都像是种酷刑,在不间断地提醒着,你拥有过,而你现在要失去。
所有曾经心动过画面点点重现,又点点被抽走,它们最终存储在看上去太过普通小石头里,像块记忆墓碑。
他沉默地爱自己这久,最终却还要亲手将所有画面全部封存。
而在忘记之前,偏偏又要凌迟般地将所有画面和片段都从脑中闪过,即使你伸出手,也无法挽留分毫。
“林晗。”贺云霆叫他。
可是脑子里空空,易感期残留燥郁和烦闷都还存在,他什也想不起来。
“林”字读音很简单,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却像失声般,再也发不出来。
贺云霆最后试次,应该是有什名字能脱口而出,
陆安和只记得,当贺云霆出来时候,浑身都湿透,眼神冷得可怕。
他强忍着被信息素压制不适感,上去问,老大,这次易感期……有没有哪里感觉不对。
“好像……”当时贺云霆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很轻,却又都带着难言沙哑。
他脑海好像空大片,又好像没有。
他能记得每天内容,比如前几天下午,应该是基地里射击训练。
林晗感受着对方动作,难耐地发出连串泣音似哭叫,手却紧紧抱着对方,刻也不想松开。
贺云霆还在叫他,声又声,有时候是
林晗,有时候是林先生。
就好像这些称呼隔太久,经年后终于缠绵地出现在他耳畔-
陆安和说,贺云霆在存放之前就跟陈列馆安排好,等成功将记忆封存后,就交由他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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