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树想起被标记时痛感,模
——看到你画。
——喜欢你。
——晚安。
许树常常想起很多事情。
他想起小时候被用来垫桌子那幅画,父亲叼着烟,草草地点头,妈妈虽然笑眯眯地夸奖他画得好,却连他画什都不愿意听。
——你回复下,好不好?
许树没想到自己短短浅眠时间里,又收到这多信息。
这次他没有做梦,更没有从被子里钻出来。
他生怕再动动,那些好不容易攒起来、稍纵即逝温暖,又要从指缝里溜走。
他看着最后条消息,忽然就生出些贪心念头。
——有很多地方都不懂,想听你跟说说。
江星澜没想到对方这快又不回复。
之前想方法便在这刻全都化作泡影,他想循序渐进地重新接触他,承认他自己错误,再找个完美时间跟地点,告诉他自己心中所想。
可是仅仅在十分钟里,他便只能想着,“为什小树又不回消息”。
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唾弃自己,居然为这样件微不足道小事烦心成这样。
晨,说不定会吵醒别人。
可没想到是对方回复来得很快,甚至都没等他放下手机。
——现在还疼吗?
许树反应下,才想起对方是在问他腺体疼不疼。
他老老实实回复:“有点,但还好。”
他盯着对方分钟前发来消息,心里居然是平静。
他曾经很怕。
他不怕自己腔孤勇地爱上某个人,最终无可救药粉身碎骨。
只怕掏出颗真心蒙尘,对方笑笑把自己心随手置在地上,还转头对他微笑,说,对你也样好呀。
他想要份完完整整爱。
就说句,只说句。
说句不那愈矩,自己也能满怀期待话。
许树蜷在被子里,手机屏幕被自己不稳定呼吸沾染上些水汽。
他说,“你很久没有和说晚安。”
许树没有等太久,这次江星澜没有再说别,甚至连画展也不提,只有简简单单三句话。
不回消息而已,不回就打过去,不接就联系旁人问,再不济自己多方打听找上门去,也不是不行。
可他不敢。
于是他只能继续条条地发消息,毫不体面。
他忽然不想等。
江星澜在这几分钟内又说很多,直到后来开始有些绝望地发条。
这次对方输入时间似乎有些久,久到许树再度犯困,又迷迷糊糊睡十分钟。
——今天是不对,再也不会说那些话。
——很想帮他们,但更想帮你。
对方发来张图片。
——周末有空,和起去看画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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