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在这里生活几十年,切都早已经熟悉无比,总比陌生环境住舒坦。
斜阳西照。
日暮余晖洒在北飞路街道上,胖墩儿穿着背心大裤衩,拿着蒲扇坐在家门口,背倚着门框,遥望远方。
天边被夕阳染上血红色,连绵成片红霞瑰丽无比。
他就是在这里过辈子,现在拆迁虽然高兴,子孙都能住上新房子,但心里总有点不舍。
“它本来就是断啊……”
“修好!”
“……”
肖小宇无奈,“好好好,你修好。”
老头儿自从他妈走以后,天比天,bao躁,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被管太狠,现在没人管他,忽然间就放飞自。
“不长眼睛!”
他狠狠踢车头两脚,结果让自己疼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地扶起自行车骑上去。
“当年开车时候……”
声音渐渐远去,车上下来个小伙抹抹额头上汗,看着他背影差点没哭出来。
差点半辆车就没。
赶他,腿脚利索地抬脚就跨上自行车,朝河边蹬过去。
“您小心点儿!”
肖小宇无奈,今天不让他自己去河边逛圈,保准闹腾得没完。
街头风儿吹得正好,肖老头儿边呸呸着飘到嘴里柳絮,边使劲蹬自己破自行车。
简直搞笑,当年用根竹子绑条线他都能钓鱼,这鱼竿怎不行?!
老潘便利店招牌破破烂烂斜挂在对面,便利店早已经搬到别处,现在想要买点酱油挂面什,还得走十几分钟路到远处超市里去。
再过不久,这里就会变成平地,然后起出来高楼。
他眯眼想着
偏偏没人能治。
……
老街终于还是准备拆迁。
北飞路街头,墙上写着许多大大“拆”字,用红油漆喷上去,鲜红无比。只是准备,还没有开始拆,这条街便已经变得冷清。
年轻人都在别地方,或租房或买房,把老人接过去,等着拆迁款下来。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住户还没搬,有是没找到合适房子,还有是固执老人,想在这儿留到拆那天再搬走。
傍晚。
身湿透老头儿臭着脸回家。
“爸,你这是怎搞?!”肖小宇又挠头,光秃秃脑门上头发又少几根。
“看不见吗?!”
他脸色更臭,啪嗒啪嗒甩着水去浴室,“什破玩意儿……钓个鱼还能断掉。”
不过就是断截儿,拿胶带缠缠照样用。
嘀嘀……
到拐角处,辆小轿车慢慢转向,拱着他自行车往侧倒去。
“诶,诶诶!……妈你会不会开车?!要不要劳资教你?!”
肖老头儿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尘土,心疼地看看鱼竿和自行车,还好都没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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