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元立在门前七八步距离,没有再往前走打算。
两个人遥遥相望,骊云莞忽然想起初遇那日,也是这样寒冷日子,她与
头些年,昌帝每次碰骊云莞,骊云莞都会偷偷喝下避子汤,喝得多,损身子不能生育。也是因为太医诊过她不能生,那次与顾敬元事后,她没喝避子汤。谁知道竟然……
昌帝这些年身体大不如从前,房事全靠药吊着,早没生育能力。所以骊云莞知道肚子里这个孩子是顾敬元。那日宫中,她和顾见骊起从阁楼跳下来,落红,动胎气才知道这个孩子存在。
骊云莞举起汤碗,将粘稠苦涩汤药口口喝下。放下碗,她抿去唇上沾着汤药,脸上挂着浅浅笑,温声说:“怎会做不母亲呢。有两个女儿呢。姐姐女儿就是女儿。”
“那怎样?”盼儿下子哭出来,“到底不是亲生,她们是能承欢膝下还是能给您养老送终?”
骊云莞笑着擦去盼儿眼泪,说:“还有盼儿呀。好孩子,不哭。咱们已经从牢笼里出来,日后是要过好日子。”
接回房。
想到自己在偷听,顾见骊莫名紧张。她单脚立着,后背靠着衣橱借力。她低下头瞟眼,装作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左脚搭在姬无镜靴子上。
姬无镜用眼角余光瞥眼,假装不知道。
骊云莞在桌前坐下,接过盼儿递来药。
“娘娘,您就不该过去起吃。奴婢瞧您也没吃多少……”
顾敬元立在门前,大声问:“云莞,你可在?”
骊云莞脸上笑容微僵。
盼儿擦脸上泪,说:“奴婢去请武贤王进来。”
“把门开着就行,他不会进来。然后你去里屋检查下昨晚收拾东西可有遗漏。”
盼儿应着,她把眼泪逼下去,开门,恭敬地行礼,转身回里屋。
“不然呢?”骊云莞优雅地捏着勺子轻轻搅动还很烫汤药,“难道还要拿出贵妃做派,单独吃不成。”
“依奴婢看,您就不该过来……”盼儿望着主子目光很是心疼。人人有自己立场,她只心疼自己主子。
“总是要见面,坦坦荡荡把话说清楚,若是不告而别走之……”骊云莞若有所思地望着汤药,沉默会儿,声音低软下去,“他会自责。”
“您总是考虑别人,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娘娘……咱们不喝这药成吗?”盼儿说着就红眼睛,“太医分明说,您这些年喝过太多次,再喝次恐怕再也做不母亲。”
衣橱里顾见骊猛地睁大眼睛,差点惊呼出声,幸好姬无镜及时捂住她嘴。她回头望向姬无镜,发现他神情懒散地靠着衣橱,根本没有看外面,直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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