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条对角线,走向那盆如深夜般宁静无花绿叶,走到窗口旁……现在想听听你怎想,你真实想法是什,只要是真实那至少还是美,你总得有句确定回答,只想证实这个世界上除现实之外还没有另外什是真,有还是没有,另外,不要求它是现实但想知道它可不可以也是真,求你无论如何开开口好吗?劳驾你,开开口行吗……
大概就是从那时起青年F开始明白世间话并不都是能够说,或者并不都是为说。整个晚上他都像个孱弱孩子抽抽噎噎地哭泣,肆无忌惮地用手背抹眼泪,哭得尽心尽意津津有味,仿佛万事大吉他单是为享受这最后自由哭泣而来。N恨不能揍他。N留给他最后句话是;“你骨头没有点儿男人!”这句不甚通顺话,说不定碰巧是句咒语或偶然与某种符咒同效,F立刻止住哭泣(他眼泪至此终生告罄),定定地看N足有半小时像是要把篇碑文字不差地背诵下来,然后他缓缓转身,离开,再没回头。路上,他头发开始退色。
F用眼泪所演算道难题是:如果他立刻宣布与N结婚,那他父母心脏就可能立刻停止跳动;如果他想等到他父母心脏停止跳动之后再与N结婚,那他父母心脏可能还要跳上三十年。
他路慢慢地走,凭习惯迈动着脚步,心中再无所念,但回到家时已是两鬓斑白。他母亲看见他,先是问:“喂,这位同志您找谁?”继尔大惊失色地喊道:“天哪你这是怎啦?快看看你头发!”他言不发,走进卧室纳头便睡,鼾声如雷直到天明。前半宿,他母亲、父亲、姐姐和妹妹差不多每隔半小时就来看他次,每次都惊讶地发现他白发又添许多。后半宿,全家人就围定在他床边筹莫展地看着他,流着泪,屏住呼吸,看着他头发分分秒秒地变化,竟以肉眼可以分辨速度在变白。就这样,夜之间青年F头乌发踪影不留。黑夜开始消退时F醒来,家人从他床边缓缓散开,退到不能再退地方,贴墙根站下,心惊胆战地看着那团白发,不知它最终还会变成什。F起床、穿衣、下地,黎明在那团游动白色四周无声地扩展。母亲最先看出那变化已经结束,至少已经告段落,便慢慢地退向墙角试图把镜子挡住。F从大伙神色中知道必是自己头上出什问题,他请母亲让开。镜子里,F满头银丝如霜如雪晶莹闪亮,在黑夜与白昼衔接处像团自由灿烂冰凌。
窗外晨乌像往日样声声啼哈。窗外晨光像往日样,从寂暗中壮大,渐渐地喧嚣。而在这座城市里在这个世界上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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