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也没敢离开膝头。
又在心里笑
：这下您可知
道上学
味儿吧？……就在这时，忽然听清讲台
上那个人在讲话：“你们过去都是地主，对，你们这些人
曾经残酷地压迫和剥削劳动人民，在劳动人民血汗和
白骨上建筑起你们往日天堂，过着寄虫
样生活
有人都规规矩矩地坐着声不响，望着讲台上。讲台
上有个人在讲话。看见奶奶坐在最后排，两只手放
在膝盖上，样子就像个小学生。冲她招招手，她没看
见，她听得可真用心哪。直想笑。奶奶常说她是多
羡慕能上学，她说她要是从小就上学，能知道好多事，
——嘟嘟——”，“嘟嘟——嘟嘟嘟——”，东边也叫，西边
也叫。们群孩子蹶着屁股扎在草丛里，沿着墙根儿
爬。寻着蛐蛐叫声找到处墙缝，男孩子就对准滋
泡尿，让女孩子们又恨又笑，会儿，蛐蛐就像逃避洪
灾似地跳出来，在月光底下看得很清楚。们抓好多
说：“今
天让他跟您去吧，回来时那老庙里道儿挺黑。”高兴
地喊起来：“不就是去们学校吗？让搀您去吧，那条
路熟。”“嘘——，喊什！”妈妈喝斥找，妈妈表情很
严肃。那老庙有好几层院子。天还没黑，知在老树上
……”脑袋“嗡——”下。再听。“现在反动旧
政权早已被人民推翻，你们天堂再也休想恢复，你
们只有老老实实地接受人民专政，你们出路只有
条，那就是规规矩矩地接受改造……”
说不定她早就跑出去参加g,m呢。她说她个表妹
就是从婆家跑出去，后来参加g,m。奶奶老是讲她那
个表妹，说她就是因为上过学，懂得好多事，不再受婆
家气，跑出去跑得远远做大事。扒着窗台望
着奶奶，还从未这远远地望着过她呢。她直直腰，
好多蛐蛐，群孩子玩得好开心。月光真亮，透过老树浓
黑枝叶洒在庙院草地上，斑斑点点。作为教室殿
堂，这会儿黑森森静悄悄，有点儿人。星星都出来，
想起奶奶。走到尽后院。尽后院房子都亮着
灯。爬上石阶，扒着窗台往里看。教室里坐满人，所
“伏天儿——伏天儿——”地叫个不住。奶奶到尽后院去
开会，嘱咐跟另些孩子在前院玩。这正合心意。
好玩东西都在前院，白天被高年级同学占领双杠、爬
杆、沙坑，这会儿都空着，们群孩子玩得好开心。
……太阳落，天黑下来，庙院里到处都是蛐蛐叫，“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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