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桃岿然不动,犹如举着颗宝石般,呵护着手里荷叶糕,
“糯米、蜜枣、莲子、芡实、山药、核桃、白扁豆、葡萄干,蒸熟后用糖和玫瑰酱拌匀,再均匀分几份儿,用焯过水新鲜荷叶里包好,上锅蒸,只需须臾工夫,玫瑰酱香和荷叶清香便会随着糖融化,美妙融合地在起,如此便有这等清甜美味荷叶糕。”
“崔桃品评完,便把手里托着那块荷叶糕整个送进嘴里,吃得脸高兴。
吕公弼气得无以复加,直接喊崔桃大名。
“有美味在此,为何不去吃它,偏要跟这个‘在你眼里就是下贱囚犯该死’人生气?”崔桃猛然抬眸,对上吕公弼眼睛。
当初出于什原因,她都让家里人伤心。
时隔三年,最难熬时候已经熬过去。在没弄清事实真相前,在没能以无罪之身离开开封府之前,崔桃不便回到崔家。因为这样做,不仅会让关心她人蒙羞,再次受到刺激;同时她自身也很难保,族里长老们立规矩讲家法,她无从应对,因为私刑远比公刑可怕得多,父杀子不犯法。
所以崔桃没选择去见母亲,只是让吕公孺捎句让她安心话给她。只愿母亲会理解她,可以挺过这段艰难日子。
崔桃还欲再问崔枝几句,‘当’声,门突然被踹开。
阵风扫进来,掺杂着淡淡兰香。
吕公弼嗤笑,眼里仿佛有万年不化寒冰,“跟你生气?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你诓稚卿为你跑腿,假借母亲名义把崔九娘请来见面,哪桩不跟吕家有关?真想不到你做囚犯,竟也难安分守己。”
“那是,本性如此。毕竟当初为不跟如此才貌双全二表兄成亲,都敢离家出走。这会儿坐牢,都破罐子破摔,还怕什?”崔桃脸皮厚地应承。
吕公弼双眸迸射冷光狠狠地扎在崔桃身上,他随即重吸口气,把双手背在身后。
如果崔桃没猜错话,此刻他手应该正紧握着拳,恨不得想打死她。
身侧崔枝身子已经开始哆嗦。吕公弼这般气势冷厉人,于般人来说,确扛不住。但不巧,
吕公弼着袭青衣,直冲进屋,冷飕飕目光立刻扫过崔桃和崔枝。
崔枝吓得站起身,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他眼,只是礼貌地喊声:“宝臣表兄。”
崔桃则拿起桌上荷叶糕送嘴里咬口,刚刚跟崔枝聊天时候,她便闻到这荷叶糕散着清甜香味儿有点忍不住。
吕公弼目光长久地停滞在崔桃身上,还有她那张吃个不停嘴上。
屋里气压很明显因吕公弼而压低,崔枝有点怕,忙去揪崔桃衣袖,让她别吃。再吃,只怕她二表兄会放冷箭把她们俩都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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