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钊忙搂住李才肩膀,“兄弟,可帮你大忙,回头记得请吃饭。”
若非他先出言讥讽番李才,韩推官肯定就会开口。等韩推官说他时候,那话肯定比他狠多,必定句句直戳肺管子,让人越回味越觉得扎心。像李才这样根筋,容易想不开,怕是十天半个月都缓不过劲儿来。
李才还不明白王钊什意思,就听王钊又严肃地提醒他,再好生看看那男孩所穿草鞋。
李才便依言仔细观察男孩所穿草鞋,很合脚,半旧,并不崭新,说明这鞋他穿很久。白皙脚上沾不少泥巴,村里孩子都这样,田间地头那跑……
李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再看那孩子脚眼,立刻命令草鞋男孩把草鞋脱掉。男孩本来缩在囚车角,忽听李才呵斥吓跳,目光战战兢兢。
李才察觉到二人看自己目光有异,不解地反问:“难道话有何不妥之处?那孩子若真是个有身份人物,安定村那些喊着自己是阁主孩子,岂不都成人物?指认总得有凭有据,说人有玉佩,二有衣着,三有随从为其掩护。这孩子有啥?”
“有草鞋。”崔桃小声嘟囔句。
“草鞋?”李才扑哧笑声,“以为以前就够傻,想不到你比还傻。若是师父还活着,定忍不住把你打得脑袋开花!”
崔桃追问:“你确定你师父想打人是?”
“不然呢,难不成打?如今可精进颇多,不枉师父教诲,她在九泉之下——”定可以瞑目!
李才不多给他机会,亲自将人拉出来,除掉男孩草鞋。即便是双沾泥脏脚,仍清晰可辨其脚部肌肤白皙。李才命人拿水洗干净男孩脚上泥巴,整双脚从脚趾到脚跟都肤色均匀,白皙细嫩,半点黑印子都没有。
如果真是双穿着草鞋在田间地头跑来跑去脚,不出三天,肯定会在脚上晒出鞋印子来,这男孩脚却半点没有,显然他平常所穿鞋子并不会露出脚背和脚趾。
是伪装。
李才再度打量草鞋男孩,他仍是瑟缩模样,低垂着眼眸,谁都不看。小
“会气得活过来,棺材板都按不住!你倒是‘孝顺’,舍不得你师父在地下安生,逼你师父复活。”
后半截话没来得及说全,就被崔桃率先截话过去。
“你——”李才怒极指向丑童,手臂却被王钊巴掌打下去。
“确实够丢人。”王钊暗中看崔桃眼,骂李才道,“也不知你当出怎那好命,这笨居然能拜那聪明人为师。得是多善良人儿啊,能忍受你这样徒弟。”
李才揉着被王钊打疼胳膊,正要抱怨,忽见韩琦记冷飕飕眼风扫过来,顿时吓得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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