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发不禁自嘲地笑起来,“初与韩推官见面时,韩推官还是位稚气少年,在酒桌上不善言谈,人落寞而坐。那会儿见你受冷落,特意跟你多聊几句。如今再见,不想是这等光景,官囚。何须三十年河东河西?三五年就够。”
“你不是丙洲村人,却要起这个名号,可是因某些缘故,心中直惦念个人?”韩琦没理会陈发‘
张昌摸摸自己脸上青胡茬,谦虚笑道:“还是这玩意儿遮掩得好,换谁贴脸上都认不出来。”
刑讯房内,审讯未停。
“私采铁矿,贩卖铁器已然是死罪,再多罪加在身上,结果终不过还是个死。你们随意吧,有什悬案难案都往身上安,反正只要死就都。”
陈发脸色很差,可见才刚男子那脚踢得有多疼,豆大冷汗珠正顺着太阳穴流淌而下。他虚弱地把话说完后,就闭上眼睛,副任凭‘你们如何折磨、诬陷,都不打算再睁眼’架势。
明明就是个祸害,说得好像是他受多大冤枉似得。王钊被气得恨不得再多给他几鞭子。
家被查抄,官府悬赏有关你线索,才有胆量跑来官府坦白当年他目击到情况。”
王钊说罢,就将那名年轻农户叫上来,令他与陈发对峙。
男子身农户身打扮,半脸络腮青胡茬,穿着破旧粗布衣裳,双脚踩着脏兮兮破洞青布鞋。他见陈发,便操着浓浓本地口音,喊着‘就是他’话。
陈发垂着脑袋不欲让对方再看自己脸。
王钊嗤笑质问:“怎看着,你好像还有羞耻心似得?”
“丙洲老叟。”
潮湿阴暗充满着铁锈和血腥味刑讯房内,忽然传来记悦耳清朗男声,且这四字当真令陈发心里猛然震。
陈发眼睛微微睁开条缝,看向来人。
只见容貌丑陋少年,推着位容颜绝色男子进刑讯房。男子穿着绯色官袍,彰显着身份和地位。
陈发眼就认出韩琦,再见刑讯房内王钊等人对韩琦恭敬地行礼,更加肯定自己没认错。
“他头壳坏,就是个该杀鲈鳗,哪来羞耻心?可怜那漂亮査某被他祸害!”男子咬牙切齿地骂完,情绪更加激动,还想上脚去踹他,骂陈发害得他这多年直良心不安。
王钊忙叫人阻止男子,男子却不依,挣脱拉扯之后,脚就揣在陈发下身上。陈发痛得“嗷”声大叫,王钊忙命属下赶紧将男子拉出去。
男子依旧咒骂不听,直至被拖出刑房外老远,他才站直身体。
拉着张昌李远和李才都放下手,不禁笑起来,直叹张昌学得像,真真点都看不出是本人来。
“就是个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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