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穆行天从不理会什「如果」,人生从来没有「如果」。
人活在「现在」,秋澄也只有「现在」。
所以穆行天不会想,是不是没有那些苦难,以秋澄脾气,他根本不会拥有这只小猫。
穆行天外套都没穿,就件薄款长袖衬衫,站在旁给秋澄撑伞。
伞就那大,撑给秋澄,他自己就要淋雨,淋雨就算,还被那大小踩着水坑溅出来泥潭水弄得裤腿上都是。
而这时候谁会在意这些?
连站在廊下赵叔都是笑着。
秋澄还要跟珊珊围着穆行天边转圈边踩地上雨水,踩得水花四溅,好不热闹。
穆行天笑道:“差点撞到也是撞到,不讹点岂不是可惜?”
车窗升起,秋澄靠坐回来,面露天真:“现在讹晚吗?”
“不晚。”
穆行天巴不得,问:“想「讹」什?”
秋澄思考样子,很快想到,说:“就「讹」你晚上陪们玩会儿吧。”
眼睛。
侧头看去,小小方车窗前,秋澄背着光,鼻尖、唇峰与下巴形成漂亮弧线,也不知道在看什,看得那出神。
直到秋澄转回头,说:“你还记得们第次见面吗?”
“嗯。”
穆行天当然记得。
穆行天算是看懂:小孩子喜欢下雨时候根本不需要雨伞。
他把伞放下,就这淋着雨,看秋澄和珊珊在院子里到处跑着踩水玩儿,而这个「到处」行动轨迹,是定会经过他身旁。
穆行天起先无奈,由他们去,后来秋澄跑过他身边时候总会拉他把,穆行天索性加入,三个人在院子里淋雨踩水、相互追逐。
某个瞬间,穆行天抬眼向秋澄看去,刚好看到秋澄伸手向后捋把湿发,灯光下,那沾水面孔干净漂亮、眸色盈亮剔透,倒是比平时安静时候不知道要鲜活多少。
穆行天心口被撞下,随之心念动,想到如果不是因为欠债、不是因为珊珊病,秋澄本来就该是如此。
玩会儿?
穆行天挑挑眉。
到家,秋澄带珊珊穿儿童雨衣、换雨鞋,牵着手带出宅子来到外面院子。
雨比之前大不少,路灯下跟快速坠落豆子般,噼里啪啦。
珊珊开心极,被秋澄带着在院子里踩水坑玩儿。
那日也是个雨天。
秋澄又看向窗外,静静道:“你下车。”
穆行天跟着想起来,尤其想到自己当时为什要下车。
他莞尔:“你当时根本不理。”
秋澄回头,面露奇怪:“那时候为什要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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