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医生蓦然瞪大眼睛,花洒里水飞流直下三千尺,溅到鞋上,她才回过神,“你朋友叫什?”
林斐盯着她眼睛,轻描淡写地道:“他姓傅。”
戴医生倒抽口气,火急火燎地张望窗外,没有看到那个令她做几年噩梦人,双手拽下百叶帘,遮住亮堂光线,这才警惕地看着林斐,“你想干什!?”
林斐心里莫名觉得好笑,每个谈起傅施阅人,都像是见过恶鬼样,他拉开椅子坐下来,双手抱肩,摆出姿态闲适放松,笑地又乖又纯,“阿姨,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给看看他病历,看完就走,以后永远不会再来。”
心,低声道:“你在故意惹生气。”
昨夜合二为,由身到心似胶如漆,他赤裸裸地刨开这颗腐烂发臭心,整个灵魂坦诚在林斐面前,连同阴暗秘密,致命缺陷,想换取梦寐以求爱,但看来更糟糕,什都没有得到。
林斐心在远离他,掌控切傅施阅,却有种无计可施感觉。
“你忍忍,就是这样。”林斐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明亮眼眸弯弯,“理解下,才十八岁,有任性妄为理由,还有五个月时间,每天会数着日子过,太期待和正常人交流。”
说完,他转身朝大门口走去,落在脊背视线阴冷森然,吹起脖颈上层薄薄寒毛,像是套在脖子上绞绳,他毅然决然地没有回头,步步离开这幢漂亮空洞大房子。
“二,把你现在地址告诉他,他应该很思念你。”
这是在傅施阅身上学到东西,强硬恐吓远比柔软说服来有力快捷。
果不其然,戴医生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种话从个小白兔嘴里说出来,“你和他什关系?你有什目?”
“这些和你没关系,阿姨快点选样。”林斐笑眯眯地催促。
戴医生僵硬地站几秒,坐到问诊椅,像
学校组织前往新加坡前天,林斐照着霍老师发地址,七拐八拐找到家心理诊所,现在人生活压力大,多多少少有些心理疾病,这行近些年生意火爆,临江市大小街巷皆可见到广告。
但这家心理诊所十分低调,处在老式弄堂,电线杆下有宿醉人呕吐物,脏兮兮小孩蹲在街头小便,空气里气味难闻,如果不是霍老师地址精确到门牌号,林斐甚至以为自己找错地方。
坐诊是个中年女性,门牌写着戴医生。
头发疏离整齐,看模样年轻时有几分姿色,气质娴静知性,林斐进来时,她拎着花洒在浇花,瞧见林斐怔,笑眯眯地问,“坐吧,谁推荐你来?”
林斐开门见山,单刀直入,“个朋友,十四年前在钱塘市找你看过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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