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学堂里念书的那群年轻孩子,正一起顺着山林中的小道往山上爬去。
朔悦四处扫了眼,了然道:“曹阳在拨轮回盘了。”
略去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只重来对崇舟来说十分重要的经历。
岑羽两手往身后一背,也跟在爬山的大队之后。
刚好,他也散散心、踏踏春。
反倒是禾青青,少女的模样、温温和和的神色,一面叫身边的小丫头别再说了,一面又对小丫头道:“他与我本就不同。他吃尽苦头才拜了师门,入我安禾门前又遭小人算计,经脉断尽,前些年才刚恢复。”
“他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难,才有今天。做不到以礼待人,礼数欠缺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丫头气道:“大小姐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他才敢同你这么蹬鼻子上脸!”
禾青青安慰小丫头:“好啦,别气啦,带你去吃糕。”
小丫头听说要去吃糕,顿时欢欢喜喜。
时大小姐既要一同前往,便同我一道吧。”
顿了顿,又不甚客气道:“师父有令,我自当听从。”
言下之意,要不是你爹让的,你爹叫的,谁理你。
朔悦和岑羽齐齐挑眉。
这倒插门年少的时候这么嚣张,最后竟然也能娶到门主的女儿?
至于岑钟,他始终在禾青青几个女孩儿的不远处,大部分时候与身边的男同伴边走边瞎聊,偶尔将目光落到禾青青那边。
爬到半山腰,大家都有些累的时候,他从路边的大树上折了根不粗也不细的树枝,用随身带的小刀削掉枝叶,斩到合适的长度,喊了一嗓子,丢向了禾青青那处。
禾青青闻声转头,见岑钟抛过来什么,抬手接住,看清手里是什么,愣了愣,岑钟已转过身去,继续爬山了。
只是过了会儿,他又落到了禾青青他们后面,爬山聊天,偶尔看
两个女孩儿一起走了。
后院门外最近的一个巷口,原本已经离开的岑钟从巷子里走了出来,神色难言地看着禾青青的背影。
朔悦笑,对岑羽道:“情爱总是从‘原来这人与我想的不同’‘原来这人并没有轻视我’开始的。”
岑羽点头,也大道理道:“可见情爱的根基从来都是相互尊重。”
忽然间,他们身处之地从安禾门的后院变成了绿荫鸟鸣的山林。
果然,岑钟说完离开后,禾青青身边的小丫头跳脚道:“这人怎么这样啊!拜进师门,吃着小姐家的,用着小姐家的,住着小姐家的,竟然还能对小姐这么说话!”
“谁要与他同行啊!谁要他护着啊!”
“谁稀罕!”
这声音不大,却也不小,足以令刚刚才转身离开的岑钟听到。
岑羽和朔悦也瞧的清楚,岑钟确然听到了,脚步都顿了一下,背对着旁人的神色是满不在乎,眼底又是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