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是贺晓远从未在秦乘飞身上见过挫败,哪怕神情堪称平静。
秦乘飞这时扭头看贺晓远,问句:“你会喝酒吗,这个时候喝酒话,是不是心里会痛快点?”
意义不大?
贺晓远等着秦乘飞继续说,总不可能被砍原因只有这四个字,结果等会儿,秦乘飞都扭头看他,什别话都没有,还说:“你不会觉得还有其他原因吧?”
贺晓远平静道:“你连陆总办公室都闯,只有‘意义不大’这四个字。”
“是啊。”
秦乘飞脸上终于有些情绪上浮动。
贺晓远问。
秦乘飞放下水,躬着背前倾,腿敞着,湿哒哒胳膊搭在大腿上,偏头向贺晓远:“差不多吧。”
说完继续仰头灌水。
贺晓远看看他,看会儿,才平静地缓缓道:“因为项目被砍?”
秦乘飞喝完水,瓶盖拧起:“你知道?”
下午五点,某公共体育馆,贺晓远到时候,目光搜索着扫,正看见跑道上抹蓝色身影正在做加速冲刺。
离得远,看不清脸,贺晓远也知道那就是秦乘飞——项目被砍,几个月努力付之东流,换谁都想发泄。
贺晓远从阶梯坐席往下走,完全能理解秦乘飞班都不上在这里跑步。
走到离跑道不远坐席,贺晓远随便找个位子坐下,等秦乘飞。
不久,穿着蓝色短袖短裤运动服秦乘飞降速跑来,跑到贺晓远面前没有停下,原地喘着气踏步走,叉腰调整着呼吸。
是个自嘲讽笑。
他跟着匀口气,目光眺望远处,幽幽道:“也没想到啊,拼命在推项目,在大老板眼里只有这四个字。”
贺晓远思路清晰,没安慰,知道秦乘飞这时候不需要安慰。
他问:“你下面准备怎办?”
秦乘飞沉口气:“不知道。”
没就此说什,反过来问贺晓远:“你来找,case做完?”
贺晓远:“嗯。”
秦乘飞把水塞回地上包里,神色看起来尚可,语气也很寻常,淡道:“恭喜。”
贺晓远没兜圈子:“好好项目,为什被砍?”
秦乘飞拿毛巾擦把汗,目光往跑道去,答得也很直接:“老板说,意义不大。”
贺晓远起身,手搭栏杆,躬着背,手摊摊,道:“没带水。”
秦乘飞满头汗、喘着气:“带,去拿,你等会儿。”说着跑开。
秦乘飞再回来,手里个装衣服装电解质水大包,提着穿过观众席,走向贺晓远。
在旁边屁股坐下,秦乘飞仰头猛灌水,贺晓远扭头,看见秦乘飞短发、鬓角、下巴、脖子、胸前全是滴滴答答汗,人看起来精神尚可,就是明显瘦。
“你不会这几天都在这里跑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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