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在说自己吗?”
唐斯羡假装没听见,继续道:“方才进来时有个头顶高帽、穿着罗衫陌生人走在前面,瞧着眼生,不像村子里人。秦举人说那人是踏青路过,见着热闹,好奇地打听,便被乡书手邀请进来。”
“你认全村子里人?”
“有些不知道名字,但是脸能认个大概。”
秦浈若有所思:“你所说高帽理应是乌角巾,身上又穿着罗缎直裰,想来是燕居官人趁着九月秋高气爽,前往郊野登高。”
“是太敏感,才会错意。”
这想之后,唐清满又放松些。
她对秦浈道,“刚才思先多管闲事,她已经反省,希望你能原谅她。”
秦浈没有怪唐斯羡意思,“这也是他与村里男人大不同地方。在这种时候,他们多数会冷眼旁观。令弟虽然看起来有点胡搅蛮缠,实际上帮不小忙,挺感激他。”
秦浈反应证实唐斯羡关于她不想成亲推测,甚至可以判断秦浈对镇前村多数男人都没有好感。
听见不远处传来动静,秦浈锋芒敛去,又复见犹怜模样。
“巧是,也不擅长。”
她浅笑,笑容如同洁白、朴素梨花,悄然盛放,仿佛方才深沉只是假象。
唐清满紧张情绪稍微缓解,顺着她话道:“可你跟思先往来也颇多,不是吗?”
秦浈道:“他……或许是个例外,觉得他跟村里男子不大样。”
唐清满略诧异:“浈娘怎连那官人穿什都猜出来?”
秦浈看着她,没忍住,露出笑齿,“他就在那儿。”
唐清满顺着她指尖看去,果然见对面中厅有道尤为显眼身影。他打扮与气质在身穿短褐村民中显得鹤立鸡群,哪怕是秦阮伦同窗在他面前也少丝从容和自信,俨然是世家出身,或如秦浈所说,身上有官职。
“嗐,原来
唐清满想不透,但总觉得与张春儿、八儿她们遭遇有关。
——
秦家亲友以及村邻陆续进入祠堂侧院就座,男席在侧院中厅,妇孺则在对面前厅。
唐斯羡回来后自然而然地坐到唐清满旁边,前厅里瞬间有不少目光汇聚到她身上去。
她仿若未觉,对左手边坐着秦浈与唐清满道:“当初乡书手说只小办场,但从今日人数看来,过来蹭吃也不少。”
知道“真相”唐清满并没有反驳。
“话说令弟呢?”秦浈终于发现唐斯羡不见。
“她说有事要回去趟。”
“那们先入席吧!”秦浈并不是很在乎唐斯羡去哪里,她拉着唐清满落座。
唐清满心头依旧有些乱。秦浈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仿佛只是随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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