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陶然这张脸,那怕哭成小花猫,也依旧是好看又惹人心疼。
他用力擦着脸,泪水却越来越多,细嫩脸蛋通红片,甚至留下道道指印,看着颇有些凄惨。
最终还是晏池看不下去,扯张纸巾,替他细细擦拭着,“伤在身上,你哭什?”
语气很嫌弃,手下动作却极温柔。
“对不起,可就是忍不住……”陶然抽噎两口气,越想越丢脸,感觉自己作为长辈老脸都丢光,倏地起身,转身就跑。
现在是霸总啊啊啊啊啊!!!
说好霸道总裁流血不流泪!
但是忍不住啊!
见宴池看过来,陶然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转过身,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狼狈。
叶障目不见泰山,只要看不见,就没有哭!
正愣神,小寒推门进来,他也不知道屋里还有别人,捧着大堆药和几卷绷带怔楞在那里,时有些无措。
“先上药。”陶然用力吸吸鼻子,转过身去,努力不去看那伤口。
可等小寒背对着他蹲下身处理时,又忍不住回头,他视线凝在那鲜血淋漓伤口和露出来鲜红嫩肉,只觉阵阵眩晕,甚至连自己手也跟着痛起来。
陶然曾经有个伟大梦想,做医生,穿着白大褂救死扶伤,超酷!
后来这个梦想,死在晕血。
大门发出声不轻响动,过会,小寒从外面走进来,满脸八卦道,“哥你咋没留人家?“
晏池冷冷地瞥他眼,低头看着自己手。
那滴泪早就干,只留下浅浅水痕沁在皮肤纹理里,像是给他打个烙印。
“咋?手又疼?去给你
“你……”晏池下意识伸手,可最终却手指微蜷,没有动作。
小寒察觉到气氛不对,用最快速度包扎完,整个人火烧屁股样地跑出去,根本没人在意屋里少这个人。
晏池站起身来,看着面前这个哭得凄凄惨惨,拼命吸着气,连肩膀都有些颤人,也有瞬间不知所措。
放在以前,他是最厌烦看到人哭,那是弱者才会做事,可面对陶然,却怎也没法真狠下心来,说上句讨厌,或者呵斥两声。
毕竟……这是为他。
陶然共情能力太强,每每看到那些狰狞可怕伤口,就感觉自己身上也开始疼起来,他以前也没当回事,毅然决然报医学院。
直到他在第节解刨课上晕过去,老师温柔地劝他改专业。
没想到换副身体,这破毛病却依然改不掉。
可人就是这样,也是看不得越想看,他眼两眼盯着那伤口瞧,越看越觉得疼,本觉得能忍住,却是高估自己,多看两眼,眼泪啪嗒声就掉下来。
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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