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迈步走向正屋,推门而入,房中布置简单,除桌椅文案就只有靠近北墙张床榻,在地上放着三个偌大火盆,东北到冬天很是寒冷,即便生有三个火盆,房中温度仍然很低。
蒲雄安静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呼吸很是急促,不知是未曾听到开门声还是听到开门声不愿睁眼,此时双目紧闭,动不动。
“他后事你们准备如何安排?”夜逍遥问道。
“到此为止吧。”莫问说道。
“亦可。”刘少卿点点头,夜逍遥所问后事是指死后魂魄去处,莫问意思是没必要再前往阴司,人死之后前往阴司会抹去前世记忆,没有前世记忆就是个与前世毫无关系陌生人,与其让蒲雄前往阴司,不如让他魂归虚无,这也是道家最初生死理念,来于虚无,归于虚无。
三人说话之间,正屋房门自内部打开,蒲坚含泪出门,见到莫问在场,急忙冲莫问行礼,“叔父,您来。”
“你爹咋样?”老五凑上前来出言问道。
父子说几句话吧。”刘少卿走到莫问身旁转身回望已经关上房门。
莫问点头过后看向玉玲珑,玉玲珑见状知道莫问在询问蒲雄情况,摇头说道,“你们来及时,若是再不来,就只能封住他灵窍。”
“何症发病如此之急?”莫问问道。
“厥心绝症,之前也曾发过病,但他未曾告之他人。”玉玲珑说道。
莫问闻言心头灰,厥心之症发于少阴,少阴为心之主经,少阴发疾心脉便会逆行,逆行则乘心,乘心则剧痛,这是种先天绝症,会导致心脏因剧痛而停止跳动。
蒲坚见到老五大感惊讶,“岳丈大人,您怎会在此处?”
“津州王堂造反,不知道,进城之后着他道儿,好在老爷来及时,不然你就见不着。”老五说道。
蒲坚听罢老五言语,惊怯看向莫问,此事他是知道,也可以说是他手安排,他不知莫问是否知晓内情。
“进去见你父亲。”莫问平静冲蒲坚说道。
“叔父请。”蒲坚见莫问神色如常,心中稍安。
“这里交给你们,还要赶回代国,忧儿离不开。”玉玲珑冲众人抬抬手。
莫问知道玉玲珑口中忧儿指是二人幼子夜无忧,女人旦做母亲,立刻会把孩子放在首位。
夜逍遥召来金雕,四人目送金雕载玉玲珑离去。
“蒲雄已经向单独交代身后之事,他要见你并不为延存性命,你也不必强留于他。”刘少卿说道。
莫问闻言点点头,刘少卿是蒲坚义父,蒲雄向他托孤是对,他此时能够听到蒲雄父子在房中说话,但他闭住自己遥听之能,这是父子之间对话,不便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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