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注意点。”郁青很仔细地帮他擦拭好，把东西收
起来：“这样就好。”他强调道：“不许再拔。”
润生叹气：“啰嗦。吃苹果
？”
郁青摇头，开始脱外衣外裤。
润生微微
愣：“脱衣服干嘛？”
“怕把你床坐脏。”郁青老老实实道。
润生
宿舍是个四人间，走进去味道不太好——男生们脏衣服和水桶脸盆都堆在靠门地方。不过郁青还是眼就认出润生床——是看上去最干净整洁那个下铺。床栏上还被安个可以翻折起来小书桌，甚至还用铁丝绑个台灯。靠近润生床铺那张大书桌掉漆严重，桌腿还是用砖头垫起来，上头堆满教材和试卷之类东西。
郁青走过去，东摸摸，西看看，最后小心地翻下那张小书桌：“这个好方便啊。”
“
自己做。”润生听上去有点儿郁闷：“就没住过这小屋子。”
郁青安慰道：“等们上大学，也是这种宿舍啊。就当是提前适应。”
“听说大学还有十六人间。”润生不以为然道：“跟养牲口似。”他推开窗户，秋日午间清爽风涌进来：“随便坐吧。”说着走到镜子跟前，挑剔地看看自己，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把镊子，开始拔自己唇周刚刚冒头胡茬。
润生脸色变得有点儿奇怪。不过他也没说什，只是在郁青身后坐下来。
郁青爬到他床上，好奇地看着。靠床尾有个旧书柜，乱七八糟书本和试卷凌乱地塞在里头，还有不少花里胡哨杂志。郁青随手抽出本，封面上泳装女郎搔首弄姿，标题都是明星八卦。他惊奇道：“你喜欢看这个啊。”
“那不是。”润生漫不经心道：“上铺买。”
郁青想把杂志塞回去。但书架上东西太多，他弄来弄去，不但没把那本没塞回去，反倒又掉出来几本别。
散开杂志上，健美先生穿着短裤，展示着八颗牙齿和自己鼓胀膨大胸肌。
润生小胡子颜色比他头发还浅，但看上去很硬。他每拔出根，那里立刻就会出现个针尖大小血点。
郁青心疼道：“你拔它干什啊，怪疼。长出来后刮掉就好嘛。而且妈说嘴边和鼻子上毛发痘痘都不能乱碰，万感染会得脑膜炎。你有剃须刀？”
润生摇摇头。不知道为什，郁青觉得他神色看上去有些脆弱。
“那下次给你带把。”郁青保证道：“不要拔。”他把镊子从润生手里拿下来：“这个不许用。”说着把润生抽屉里酒精和棉签都找出来，开始给润生嘴上小小伤口消毒
润生沉默着任由他折腾。酒精碰到伤口时，他皱皱眉：“没那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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