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方祇看眼白墨,忍不住问道:“你想家?”
白墨安静片刻,摇摇头。
岳方祇也不知道这是代表“不想”,“不知道”,还是“不记得”。
但他心里隐隐有个念头,觉得就这样直下去,也挺好——他和白墨两个人。
岳大勇不吭声。
岳方祇声音冷下去,说往后别再上牌桌。前几天那帮人过来,把你那最后笔债还上。过完年都三十,预备着攒钱成家立业。也和讨债人讲好,以后你再借钱去赌又还不上,是不会管。当然,好歹父子场,你要是被人砍手砍脚躺在床上不能动,保姆钱和发丧钱还是会出。
岳大勇立刻孽障逆子地骂开。
岳方祇挂掉电话,痛快之余,又有些说不出怅然。
他偶尔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做事太绝。可是除这样,仿佛也没有其他办法。人天性或许就是欺软怕硬,即使是在至亲之间。
有些事不能细琢磨,因为琢磨就会觉得疲惫。即使想要同朋友说,也觉得没处说起——大老爷们儿磨磨叽叽地和兄弟朋友絮叨这些,总是很不像话。
岳方祇叹口气。
白墨不知道什时候蹭过来,在岳方祇手里塞个削好苹果。快要过春节,供果生意越来越多,白墨现在每天就在楼上做那些漂亮面花。这活儿并不比蒸干粮轻松,因为是很耗心神。他前阵子面颊上有点儿肉,这几天忙,又瘦没。
赚钱当然是很好,但岳方祇不是那种黑心老板。订单只接到大年二十九,之后都推掉。活儿也都是他和白墨两个人起做。有时候万家灯火都熄,单剩他们俩还在卧室里相对忙碌,会让人产生种奇异相依为命感。
现在白墨在他身边,这种感觉便又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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