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本来就煞白脸色已经发青,扭曲脖颈三百六十五度旋转想要逃离,可她身上却动弹不得。
她无助张开血盆大口:“呜呜呜呜救——”
迟南不耐烦,抽出放枕头边上、之前小游遇给他擦眼泪手帕,不偏不倚朝女鬼血口塞去——
“别吵。”
“呜……”
睡迷糊迟南当然不知道女鬼有多努力,他只感觉有什东西拉开他棉被,又刻意将温度调低干扰他睡觉,还把他捂脸枕头弄掉。
迟南这人没什脾气,唯脾气就是起床气。
他不耐烦皱着眉,眼角随之渗出泪水。
睡觉时他眼泪往往是不受控,旦开闸就哗啦哗啦停不下来…
正要置他于死地鬼手突然顿在半空中,久久没落下。
毯,血滴声格外刺耳。
血水也浸湿地上阵法、床头糯米大蒜和符篆,触目惊心嫣红片。
可迟南已经转身又要进入梦乡。
女鬼:“……”
作为配戏演员她很努力,发挥死亡特长和优势,用夸张弧度歪着脑袋,颈骨随之发出咯咯咯让人毛骨悚然声响。断裂吼骨更深刺破皮肤,粘稠血从筋肉相连皮肤组织渗出,滴在迟南脸颊上。
迟南把头缩进被子里,这下,女鬼果然不再吵他。
因为女鬼已经僵硬悬挂在他床顶,咬着满是迟南眼泪手帕,再也无法发出点响动。
女鬼死。
迟南终于如愿以偿,沉沉再次睡过去,很可惜,他没能再梦见那间卧室,也没再见到当年小游遇。
虽然是农历七月
女鬼看到他眼泪瞬间,血红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满脸不可置信,瞬间僵硬如石雕,比中天师符篆还要恐怖百倍。
迟南眼泪冲淡他脸上血渍,滴在满是血污枕巾上,屋子里血味也变淡。
女鬼像是见到鬼样怕得浑身剧烈发抖,床也随着她恐惧抖动不止、行将崩塌。
可饶是动静这大,迟南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别吵,正梦到关键时候…”迟南在半梦半醒间喃喃句。
迟南毫无知觉,又将头埋进枕头里。
女鬼:“……”这瞎子是在无视她对吧?
女鬼又看眼迟南放在床头大蒜糯米阵:“……”这是看不起谁呢?把当僵尸对付?
因为人类恐惧很大部分来自视觉,迟南是个瞎子,女鬼无法用自己得天独厚恐怖模样吓他,只得卖力通过其他渠道营造恐惧。
比如她榨干自己最后滴血,让整间客房血腥弥漫腥臭冲天;比如她吊着自己快要断裂脖子,拼命摇晃身体让床咯吱咯吱晃;比如她打开窗户,让阴冷风吹进屋里;比如她现在抬起血淋淋手,就要朝迟南白皙纤细脖子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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