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臣破天荒地发现云相也上朝了。
几日未见,云相神采奕奕、容光焕发,静立在那儿,人都显得……高大挺拔了些。
朝臣暗道了一声人逢喜事精神爽,纷纷表示理解。
云相边上跟着个人,手中提这个食盒,和太监一起立在一边。
云歇坐在龙椅上,略感失望,他原先还以为这椅子有多稀奇,其实触手冰冷,质地极硬,坐在上头极不舒服。
云歇这几天为搞不清自己该怎么和萧让相处感到懊恼,所以参照现代恋爱模式立了个标准。
云歇清了清嗓子,袖中手微微发汗透露着他的紧张,面上却极从容:“我们现在处于谈恋爱的初级阶段。”
萧让:“……”果然。
云歇面色微微发红,萧让眸光悄悄深了许,来了兴致配合地深沉点头,问道:“何为初级阶段?”
云歇淡淡地近乎事不关己地说:“你可以牵我手,抱我,不许亲我,不许……”
要点脸。”
萧让凑到云歇耳畔,嗓音微微低沉:“朕求您当皇帝。”
云歇耳朵一热,推开他。
收拾着的仆役一直偷瞄着,暗道相国和陛下感情之好,简直如胶似漆、蜜里调油。只是这相国,竟也有这般动人而富人情味的一面,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萧让瞥见仆役跨出大门,倏然虚曲了下膝,冲云歇抱拳道:“微臣甘愿为陛下鞍前马后。”
云歇忽略这点,给身侧的承禄使了个眼色。
承禄会意,往前走出一步:“陛下身子不适,诸位爱卿有何要事直接向云相禀告即可,陛下在上头听着。”
朝臣们一愣,随即心如明镜。陛下怀着身子,不宜操劳,眼下绝大多数琐碎事还是得交给云相处理,毕竟再重要的事也比不过皇家繁衍子息重要。
况且又不是什么大事,以云相的能力解决不过是轻而易举,又有陛下在侧旁听,怎会有疏漏?
朝臣们想通这些,瞬间齐声应下,然后按着顺序向“云相”奏
后面的一些隐去了。
萧让脸色一黑,心道了一声绝情,微深的目光在云歇腹部辗转,表情渐渐有些一言难尽又生无可恋。
“相父,孩子都有了,我们还在初级阶段?”
云歇脸腾得红了,轻轻地有点心虚地“嗯”了声,并不动摇。
萧让想着初级阶段只是暂时的,瞬间又意气风发起来,他主观能动性特别强-
云歇没脸继续呆下去了,却又想起另外一事,表情倏然深沉:“我有一事要和你说清楚。”
萧让站直:“您说。”
“鉴于我们是假成婚,真……”云歇沉默片刻,脸红了瞬,继续道,“真恋爱,所以我有必要阐明我们所处的阶段。”
阶段?萧让一懵,这个词他不是第一次听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萧让心头突然涌上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