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脑海里响起
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又回忆多首雅俗共赏
曲谱，都没法跟钟应指法对上，惹得他心绪更加烦躁。
这地方，连张谱纸都没有，和监狱有
他带着温和笑意，双手没停，猱挑勾抹尽是专注。
即使手下没有
张古琴，他也能准确即兴演奏，旋律铭记于心。
钟应在温柔婉转乐曲里，徐徐解释道：“陶渊明有素琴张，时常与酒相伴，抚素琴为乐。素琴，就是没有琴弦琴。他曾说：‘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
“所以，
们身在囹圄，只要心中有乐曲，也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厉劲秋很给面子，抬手给他鼓掌。
他如同弹奏古琴般，指尖虚空按下不存在琴弦，演奏手法娴熟又流畅地拨弄起并不存在弦线。
厉劲秋惊呆。
他也算是看过默剧、有极高艺术素养作曲人，还没见过钟应这种虚空弹琴手法！
“你这是做什
？”厉劲秋难以置信。
钟应边弹奏，边说道：“在学陶渊明。”
保持着安静，直到夜幕降临。
厉劲秋没有手机，没有音乐，房间连个会发出噪音电视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
可他狱友钟应，总是可以平静坐在窗边，似乎眺望那座景色单庭院都能渡过漫长人生。
这不可思议，他无法想象钟应平时过什生活。
终于，在路灯都能照亮庭院，散发出温柔辉光时候，厉劲秋忍耐到达极限。
这觉悟、这思想，不该跟他关在间房，应该关去地下室，让钟应在暗不见光地方，去奏响无弦天籁，去见心中南山。
可惜，钟应不是在开玩笑。
他心中千百万首曲谱，随手都能精准弹奏出来，十分专注为厉劲秋演奏。
焦躁不安厉劲秋，双手环抱，坐在沙发上欣赏，努力去倾听无声乐曲。
他不得不承认，钟应指法极美，挑跪叩勾，尽显琴意。
“嗯？”厉劲秋也是接受过教育知识分子，清楚明白陶渊明是什人。
东晋隐士、田园诗人，写过《桃花源记》，还有《归园田居》，但是……
“可没听说过，他还有这嗜好！”
钟应不知道为什，听到厉劲秋说话就想笑。
任性、直白、纯粹作曲家，总是用些独特词汇表达自己观点，准确又奇特戳中钟应情绪。
“能聊聊吗？”他问。
钟应随时都能从思考中回神，转头看他，“聊什？”
“随便什，你要能唱歌，你唱首歌给听也行！”
厉劲秋任性得塌糊涂，非常受不安静无声禁闭。
于是，闲来无事钟应想想，抬起双手，悬于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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