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贺先生已经是冯先生
徒弟
！”
不是先有希声，再
钟应安静听，心里却在默默念。
缘声、明声、涓声、逢声、聚声，还有……辉声。
“方老师。”钟应忽然问道，“柏老师名字，是冯先生取吗？”
“是。”
方兰神情温柔，似乎在回忆丈夫讲述名字寄托厚望。
哪怕她嘴里师叔，怒斥她、仇视她、怪罪她，方兰也从未埋怨过这位老人。
“他对师公是真心实意，对辉声也好得不得。而且，他为希声付出
辈子。”
她是陪着柏辉声最久亲人，柏辉声态度就是她态度。
方兰语调温柔，说起柏辉声心中师叔，声音里满是敬意。
她说贺家为希声，耗费精力与钱财。
，“他天天哄劝师公，还撒娇耍赖。事实上，师叔阻止辉声回国，也是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将无人照料师公，接到美国去，家人团聚。”
钟应印象中只有严肃、愤怒、悲伤老人，在方兰讲述里，拥有另外幅模样。
他已经是照片里西装革履中年人，还会跟冯元庆赌气。
“您不去美国，
就不吃饭。”
“想要带您出门晒太阳，那就跟去美国。”
“辉声说，自己出生时候嚎啕大哭，嗓门大，声音响，吵得师公不得安宁，听就是个不安于室会有大成就孩子。所以，给他取名叫辉声。”
名字对于每个中国人都很重要。
字与字、词与词，饱含殷切期望。
钟应听到许多与“声”相关名字，个接个，像是希声遗落钟体，饱含着难以抹去期盼，等候着场团聚。
钟应忽然看向师父，“记得，希声名字，是冯先生离开美国时候，才取。”
她说贺缘声时常去拍卖行、收藏家那里转悠，买回来大量文物。
贺缘声所做切，既是为圆满冯元庆心愿，更是为让柏辉声高兴。
因为那是他认定亲人，拥有和他名字里样“声”字。
方兰目光慈祥，说道：“师叔真把辉声当成亲生儿子。因为他自己儿子叫贺明声，女儿叫贺涓声，小孙女儿叫逢声，前几年刚出世小曾外孙，叫聚声。”
“辉声说，他们都是美国国籍，没有必要再取中国名字那
多此举。是师叔坚持定下名字。”
“师父，您跟走吧，给您买音响、买电脑，美国已经有电脑上音乐合成器，帮您按几个键，就能做出这世界上最美乐曲。”
他不仅威逼利诱，确实还撒娇耍赖。
钟应听完，都能想象出照片里中年人，为他师父，如何黔驴技穷。
又如何挖空心思，想要冯老先生动心。
方兰止不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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