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有自救方法。
哪怕他走过路遍就能记住。
哪怕他很轻松就能成为个生活无碍瞎子。
孟欢带着他,从门口走到庙座,又走回门:“大概位置夫君记住吗?熟悉这个地方,夫君能来回走走,就不会被绊倒。”
蔺泊舟微垂着头,双眼覆盖着灰黑色布,修长手指攥紧孟欢手,挪动着鞋履。
“到门口夫君,”孟欢怕他记不住,“们再来回走次。”
到神座前香火柜、即将撞倒时,孟欢刚想叫停,蔺泊舟衣摆先顿住,他鞋履刚好抵着香火柜前个脚印宽度,不多不少。
“十六步。”蔺泊舟道。
他们也不能走太远,走得越远,王府护卫越难找到他们。
“那就这决定。”
孟欢拍拍屁股,打量四周:“这座庙就是们暂时新家!”
语气还挺兴奋。
如果蔺泊舟眼睛没有失明,定能看到孟欢双眼明亮,满怀希望打量周围模样。他老婆别东西没有,心态很好,也许想没有那多,可对当下却活很认真。
吃。”
他回头打量着这座庙宇。
换以前,嫁给蔺泊舟不愁吃也不愁喝,什都不用考虑,可现在,他病弱丈夫眼盲不能视物,什都干不,孟欢可就是家之主,要照顾他,也要为生存发愁。
这种想法,让孟欢心里涌起力量。
坼州官兵不知道会不会搜到这儿,但这儿位置也偏僻,他俩特意走小路,往荒芜地方,恐怕时半会儿不会被发现。
“这厉害?”孟欢杏眼微微睁大。
他看着蔺泊舟,语调兴奋:“你走遍就记住?!”
“嗯。用步数丈量这座屋子,想象成座纵横交错棋盘,落子在哪个位置,心里有数,就不会再错。”
蔺泊舟声调还是虚弱,嗓音微哑。
其实在遇到孟欢之前,他对失明只有抵触和厌嫌,每到眼疾复发时,他宁愿把自己作弄成狼狈不堪瞎子,尊严尽失,颜面扫地,也不愿意动用头脑去适应盲眼日子。
蔺泊舟动下唇,心好像疼得要碎,可却并不是悲伤。
他喃喃自语,重复:“新家。”
每个字,都像是蕴含着火焰。
等待鱼烤熟时候,孟欢把灶房里柴都搬过来,搬到旁放着,牵起蔺泊舟走到放置柴火位置:“没火时候就添几根柴,好不好?”
蔺泊舟摸到干燥柴木:“好。”
孟欢费力地挠挠头发。
他不确定官兵先来还是王府护卫先来。
但比较确定是,他和蔺泊舟现在不能再损耗体力,再走到冰天雪地里,很可能会死。
孟欢问蔺泊舟:“们要不要在这儿待着,等王府护卫找过来?”
蔺泊舟应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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