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过来。”
宣和帝满头都是汗,慢坐下来。
他看着蔺泊舟白纱覆盖双眼:“你眼睛?”
“坼州战前两天臣眼疾复发,至今没有痊愈,”蔺泊舟道,“路上问过几个大夫,都说眼睛
军情中明明白白写着,蔺泊舟拒不交出帅印,率领护卫军与团营兵鏖战后,烧城而逃不知去向。
宣和帝脑子里嗡嗡响。
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被骗,但又不肯承认。这是他脱离蔺泊舟第次下重要圣旨,可居然被人蒙骗,在犯蠢吗?
“陛下不信,可以叫镇关侯和崔朗来对质,坼州役实情谁更解,问便知。”蔺泊说。
“朕为什要——”
宣和帝喃喃自语:“你还敢来见朕。”
现在蔺泊舟,形容憔悴。
可语气还是像从前教导时样板正,又着疏远,字句,都是宣和帝熟悉稳重和分量。
“臣蒙受不白之冤,要向陛
宣和帝恼:“什冤屈?”
“是你!”宣和帝猛地大叫声,手脚支地往后退去:“皇兄,怎是你!”
皇兄不是死在辽东吗!就算没死,怎会突然来到京城?还出现在皇宫?
他冷汗直流,心里惊吓比他想象还盛,身后护卫哗啦竖起刀锋,说声“护驾!”后将他拦在背后。
刀锋之下,蔺泊舟白衣稳坐不动,神色沉静:“臣受冤屈,来求陛下做主。”
他声音平缓端正,除坐在原地没有别动作。
听从你话,让你和他们对质。
但宣和帝看到蔺泊舟这满脸病容,被白纱覆盖着眼睛,比起以前皇兄,现在皇兄苍白潦倒好多倍。
独身回京见他,诚意已经让宣和帝不得不动容。
宣和帝问:“崔朗呢?!”
“禅师抱病,没来宫里。”
“镇关侯联合监军太监假传圣旨,趁臣双眼不便,坼州得胜兵马俱在城外时,图谋加害于臣,臣不得已烧毁城池逃走,孤身流落难民中半个月,而镇关侯却在此时窃取战功,污蔑臣造反。”
蔺泊舟双目紧闭,“臣清清白白,从无二心,望陛下明察。”
宣和帝扭过头来看他。
“什……”
这和他看到军报可完全不样。
“……”
宣和帝慢慢冷静些,扭头看见“扑通”跪地磕头裴希夷,擦把额头汗:“皇兄。”
从惊吓之中清醒,再听到“冤屈”二字,取而代之是难以言喻复杂:“你没死吗?朕知道你护卫军回团营,你消失辽东不知去向……没想到你居然回京……”
说着,宣和帝心中涌出股愤怒。
他对蔺泊舟万分埋怨,认为自己相当仁慈,仅仅只是想收回他兵权、甚至并不想加害他性命,可当时蔺泊舟竟然烧城逃走,还图谋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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