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在坼州时你眼睛看不见,打胜仗说给你画,夫君你等着,现在还能想起来。”
蔺泊舟莞尔。
风雨亭里坐下,画架也搬过来,孟欢稍微改下毛笔,细腻笔触在纸面上蔓延开。
蔺泊舟坐他身旁垂眸审视:“欢欢真厉害。”
“那可不厉害
孟欢端着茶忘喝,东张西望打量他和蔺泊舟家。
从穿进王府人生地不熟到被安垂绑架,再去辽东打仗,惊险回到京城,没想到时间过得这快……
感觉跟做梦样。
蔺泊舟跟管家说完话,带孟欢去安息堂祭祀。
给父王母妃牌位上香以后就没什事,真正清闲养老日子到来,孟欢吃完饭点着筷子:“下午干什呢?”
“好看?欢欢喜欢就好,接下来还要穿年。”
“……”
孟欢眼皮跳下:“穿年?为守孝。”
“嗯,守孝要穿素净衣裳。忌讳穿红戴绿,浓妆艳抹。”
“好吧,”孟欢思索,“那要不要穿?”
舟还答应要带他出去打猎呢。
进正厅蔺泊舟跟府里管事说话,大概在询问这六年府里情况,孟欢坐椅子里喝碗茶,片刻后听见蔺泊舟道:“本王去换身衣裳。”
孟欢不解声音还没问出,人便转身离开。
以为只是普通换衣,没太在意。
孟欢把茶水喝半碗,屏风后蔺泊舟走上前来,素白流纹长袍垂坠及地,乌发里金玉也换成素净木簪,脚步款款,整个人透露出股清淡至极俊雅气,极端禁欲庄重。
上次以后孟欢对打马吊兴趣缺缺,想想:“带在王府逛圈?”
“看看咱们家也好。”蔺泊舟拄着手杖站起身。
他俩逛园子,没叫吟诗作赋清客,只是两道身影手牵着手,下人和侍从远远跟在背后。
园子里梅花红树落满积雪,天地银装素裹,孟欢在雪里跑会儿,忽然想起什,让游锦去拿画架。
蔺泊舟:“怎?”
“你想穿?也行。”蔺泊舟声音平淡,“毕竟你也是父王母妃儿孙。”
孟欢再把他从上到下看遍。
他端着茶杯啜饮口:“还是祭祀时候穿吧,平时就不穿。”
蔺泊舟从来不难为他:“欢欢年纪小,穿些颜色鲜艳衣裳更好看。”他侧头继续跟王府总管说事情。
雪从屋檐飘落到地面,纷纷扬扬,偶尔飘进来几缕化在门槛结层薄冰。
“……”孟欢眼皮跳跳,指尖捏紧茶盖。
蔺泊舟穿衣裳,要绯红,要雪白,这两身衣裳他穿得最好看,孟欢心里也最喜欢。
蔺泊舟坐到他身旁拿碗茶:“眼睛直。”
“……”
孟欢连忙揉下眼睛,清纯无辜道,“怎,就觉得你穿这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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