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抬抬手示意送客,神色厌烦。
转身,大步朝中军帐内走去,高大身影消失,完全不像腿脚有疾样子。
太监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
陈安又微笑,点头应声:“是,家王爷听见。”
孟欢泪眼朦胧地看会儿,恨自己为什没有带任何金手指。他知道这些想法很无用,转身,大步往蔺泊舟所在营寨跑去。
“中王接旨!”声尖锐声音。
孟欢停下脚步。
这是太监声音。
中军帐前,宦官面南而站,而蔺泊舟刚从战场上退下来,头发脸上全是干涸凝结血,甲袍污渍横生,他单手握着马鞭正压抑地拍打掌心,和太监对视。
护城河里,尸体逐渐堆积起来。
山脚下火光漫天,这场战役直没有停止,从清晨打到傍晚。
鸣金,暂时收兵。
“主子,喝点水吧?”
游锦声音,终于让孟欢回魂。
陈安低头,温声说:“公公恕罪,王爷方才腿上中箭,不能跪下。”
太监看到蔺泊舟浑身血腥杀戮之气,早畏惧,连忙用中气不足声音宣读圣旨最重要地方:
“——请中王攻破通州后,兵马退出通州,以城为界,不得逾越!”
蔺泊舟轻轻抿着齿,喉头似乎滚出口含血唾液,对着地上吐出来。
“啐!”
他嘴唇干燥,整天没进食,也没怎喝水,焦急地站在山顶用千里镜观望。他希望快赢,快结束。而蔺泊舟和他样,更是没有丝毫分神,全神贯注集中在这场指挥上。
这是正面对抗,背后,辜州军会切断叛军后勤供应,到时候只需要慢慢消耗,通州城被拿下指日可待。
孟欢:“走,下山。”
他骑着马往山脚下跑,夜里休息,但也不能大意。敌军很可能趁着辜州军人仰马困,夜里无所防备,突袭营寨。
孟欢路过营寨,受伤士兵正陆陆续续被抬回,和预想中伤残样,断手断脚,身中利箭,哀鸿遍野,伤口散发出腐烂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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