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Perez先生遽然收拢视线,似乎在等着自己继续说下去,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凌晨五点左右,我们前台接到K号房的内线,Andrew先生让派人过去一趟,说他昨晚酒喝多了,需要一些解酒药。”
“半小时前,我让一名服务生把解酒药和温水送了过去。敲了半天门没人开门,他就把水和解酒药用托盘放在了门口。服务生刚准备离开,就发现有血迹沿K号房的门缝溢了出来。”
“服务生当时立刻通知我上去,我们刷卡房门,才发现Andrew先生他……他已经坐在浴室的浴缸里,没气了。”
于白青的语气有些发冷:“人是怎么死的?”
“他,他……”经理刚受到了惊吓,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他用高脚杯的玻璃碎
他抬起头,看到经理带着几名身穿制服的邮轮安保人员火急火燎转过了拐角,脸上都带着惊慌的神色。
发现Perez先生出现在了走廊上,经理顿住脚步,让安保人员留在原地,独自一人朝轮椅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Perez先生,早。”
刻意掩去面上的焦灼,经理微微弯下腰,朝于白青露出了毕恭毕敬的笑,“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按房间里的服务铃通知我们——”
从楼梯口几名正在交头接耳的安保身上收回目光,于白青开口问道:“怎么了?”
远不可能说出口的话。
漂亮的脸庞沾满水迹,小孩呼出一口气,颤着声喊自己的名字:“……于白青。”
“你说,你中不中意我?爱不爱我?”
吻去小孩眼角的泪痕,他听到自己说,我中意你,爱你,舍不得你。
哥想要你。
经理的双手不自然地交叠在一起,神色带上了几分犹豫:“这个……”
和坐在轮椅上的Perez先生对上视线,经理忽然间感到有些心虚。
面前的这位可不是别人,是包下整艘邮轮货运舱的大富商,藏品拍卖会的东道主。
昨晚发生的一系列情况已经够呛了,幸亏Perez先生宽宏大量既往不咎,他可不敢再在这人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缓慢滚了滚喉结,经理硬着头皮开口:“先生,船上出人命了。”
小孩笑得诱人极了,抬起头回吻上来,任着自己把他紧紧箍入怀中。
如同一条得了农夫允诺的毒蛇,既美丽,又凉薄——
用温热毛巾擦干净了应晚身上的痕迹,于白青趁着床上人还没醒,扣拢西服纽扣,摇着轮椅离开了套房。
昨天让客务经理调取的监控录像应该已经有了结果。他倒是要看看,半夜三更去参加赌局的那帮人都是什么来路,又在包厢里对应晚做了什么。
轮椅刚行驶到过道上,于白青便听到走廊拐角传来了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