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乔想也不想，乖乖地伸出手。
徐忍冬抓起他
手，在他手背上狠狠咬
口。连乔痛得咬住嘴唇，却对抗着生理本能，反而把手往他嘴里送送，像是希望他咬得更狠些。
徐忍冬松开牙，看到他手背上深深牙印，笑着说：“好，罚过。
们翻篇吧。”
连乔这才想起刚进电梯时忍冬对他说过话：
“不要道歉。等回家，会好好罚你。”
愧疚是种自折磨，他深知这点。他也曾因为自己失误，因为怀疑、任性、无知，而害得连乔惨死。那时他也愧疚得恨不得以死谢罪。
所以他非常理解连乔现在心情。
然而和自己不同是，连乔不会重生，他没有机会弥补自己过失，他将永远地背负这份自责，并且画地为牢，心甘情愿地成为个囚徒。
这是不公平。
这也不是徐忍冬想要爱。
冬心中被自责填满，只得叹口气，低声道：“对不起。”
连乔忽然苦笑：“你道什
歉？该道歉明明是。”
忍冬莫名其妙，露出满头问号困惑神色。连乔道：“要不是因为乱来，们怎可能从七楼摔下去？说到底全是错……”
原来是在说这个。忍冬笑笑，说：“你不提都忘。”
连乔叹口气，抱住他。怀中人瘦得像具骷髅，抱着硌手，硌得他心都疼。
其实忍冬从未怪过他。即便是所谓惩罚，也不过是让他心里好过些。
这些天来直压抑在心底情绪，终于冲破道闸汹涌而出。连乔扑进忍冬怀里，哇地声哭出来。
连乔这哭，却把忍冬给逗笑。
真像个孩子啊。忍冬抱住他，低头在他头顶轻轻吻。
于是他叹口气，揉揉连乔头发，说：“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们都不要自责，好不好？”
连乔眼圈发红：“可是……”
徐忍冬想想，问：“你是不是仍旧觉得对不起，想要得到惩罚？”
连乔点点头。
徐忍冬：“那就把手伸出来。”
“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你……你进ICU时候觉得死万次都不足惜，可是再自责又有什用，没有办法替你吃苦，没有办法赎罪……真……个肾脏算什，如果能换你平安无事，什都可以挖出来给你……”
他在忏悔。他在为自己莽撞冲动忏悔，然而大错已经酿成，道歉和悔恨都没有用。
忍冬在现实里受伤无法完全恢复，只能慢慢养。他会留下后遗症，他会辈子受到病痛折磨。
此刻徐忍冬心里忽然产生个很奇异念头：他想，从今往后连乔都会被愧疚束缚。连乔会永远永远地对他好，辈子都不离开他。
……可是这样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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