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说对,这条路很难,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过去二十多年,他用尽各种手段与病床上男人抗衡,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无论是在网上曝光恋情,拒绝林家婚约,还是利用小医生,在他
没等刑景山回应,眼前人便拉起他布满皱纹手,朝他微微弯下腰。
他大儿子低垂着眉眼,脸上神情沉静而又淡然。
刑景山手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这位大儿子,遗传他母亲切美好。
从这个角度看,仿佛是元玫正在拉着他手,坐在他身边。
靠着松软枕头,他看到墙边落地镜里鬓角发白中年男人。
那是他自己,叱咤风云无所不能刑家大家长。
这场和死神之间博弈,他又赢。
半晌后,刑景山不疾不徐地开口:“想来,就让他来吧。记得做好监护措施。”
“是。”
罐,路当归垂着头坐在沙发前。
他扶着额头,唇角微微往下弯。
疯子——
接到大少爷走下天台,离开大厦楼顶消息,寻伯紧悬着颗心总算放下来。
就在十多分钟前,刑董已经从昏迷中苏醒。几位少爷小姐现在都围在他身边,正在关切地询问父亲身体状况。
“从下周开始,和您起去公司。”他听到大儿子轻声低语,“父亲,想通。”
这个与他僵持二十多年人,垂着头,用冰凉额头轻抵上他手背。
是对他臣服姿势——
挂断那个人电话前,他没有问他人在哪里,这年来过得好不好。
虽然只要派人根据电话号码去查,很快就能查到,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这做。
过不到半小时,门口保镖就进来禀报,说大少爷已经到。
私人病房大门朝两侧缓缓推开,病房门口站着道高挑瘦削身影。
来人身上披着件棕色大衣,像是出门时临时套上。额前碎发凌乱地垂在眼前,由于太久没有照射到阳光,肤色带着种脆弱苍白。
这是他最宠爱大儿子,是他与元玫爱结晶。是他圈养在深宅大院里,直不愿放手囚鸟。
来人无声地走到他床前,低声开口:“父亲。”
可是这样注定拖延不多久,刑董刚才已经把他唤进去次,要调取刑宅里监控,看看大少爷怎样。
他本来还在拼命思考着应对之策,该怎和刑董解释大少爷情况,幸好,大少爷总算还是化险为夷。
挂断手下打来电话,寻伯松口气,大步走进走廊尽头病房:“刑董,大少爷听说您晕倒住院,想亲自过来探望您,想问您允许吗?”
正在闭目养神刑景山缓缓睁开眼。
挥退围在病床前小辈,他示意寻伯上前来搀扶自己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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