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完全不知道该回些什好,但每次收到诸如后缀“吃什”这类内容,他都会随手拍张正在食堂吃东西照片,扔过去给电话那头人自己琢磨。
这样你来往好几天,似乎对刑珹表达欲改善真产生
“爱你”,这三个字份量那重,通过这个人口中说出来,却好像和“收到”没什区别。
听这种口气,他就猜出发短信人是谁。
忙着和同事搬运医疗物资,路当归将手机匆匆塞进裤兜,忘记回复消息。
临近中午,手机又收到条新短信:
【路医生,午安,爱你。吃吗?】
双手颤抖着拉开领口,刑珹睁大眼睛,死死盯着车顶天花板,开始止不住地大口喘气。
“……大少?!”
刑珹眼红如血。
他没办法告诉刑十,他已经愉悦到几乎快要死掉。
在腐烂枯萎,落入泥土最后刻,玫瑰在它深爱人面前绽放——
心,刑珹动动喉咙,似乎想要出声解释。
然而话已到嘴边,他却只觉得生涩难言。
并不是悲伤让他流下眼泪,而是兴奋与快乐在大脑中相互交织,分泌出多巴胺所带来极致快感。
大屏幕上那些演出来悲欢离合,生死契阔,从未打动过他半分。
他曾深深爱上个人,却无法为他献上玫瑰。
天色渐暗,没等路当归回信过去兴师问罪,那人又发第三条过来:
【路医生,晚上好,爱你。祝好梦。】
刑珹才出院不久,正在进行康复训练,刚刚苏醒情绪模块非常需要找个合适机会释放。
看平时围在他周围那些人高马大沉默寡言家伙,就知道这人肯定不会拿身边人当作练习对象。
站在走廊上,拿着手机徘徊很久,路当归还是放弃奉劝这人不要对着自己乱说骚话念头。
春节假期结束后恢复值班第周,医院收治很多新入院患者。
在事情最多五科工作,路当归连续几天忙得脚不沾地,连吃饭都是用跑。
这样日子千篇律,直到从某个早晨开始,他手机莫名收到条陌生号码发来短信。
短信内容只有短短行字:
【路医生,早上好,爱你。】
直到今天走出精神病院大门,看到小医生那刻,他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就是那朵玫瑰。
仅仅是看着路当归戴上自己围巾,将鼻尖轻抵上暖和羊绒,他心脏就跳动得几乎快要爆炸开来。
洗手切菜,布置好桌椅,端上碗热腾腾面,站在狭窄出租屋里,离自己不到米外地方张口说话。
原来爱是种那美妙情感。
只要能和路当归呼吸着同样空气,他就有继续活在这世上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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