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呼吸面罩扣上口鼻,他宛若条濒临死亡鱼,大张着嘴巴,连续深呼吸好几下,才终于觉得缓过来些。
用纸巾捂着口鼻,撕心裂肺地咳好会,白发男人胸膛才渐渐停止剧烈起伏。
张开掌心,盯着浸透纸背殷红血迹,他冷肃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表情。
扶着女医生手,从病床前双脚落地,白发男人嘶哑着嗓音开口:“……都安排好?”
“主子,切都已安排妥当。”
穿着警察制服男人说,“再过十五分钟,00时30分,送您前往机场人马就会准时过来。”
没等他发应过来此时处境,后脑勺便传来阵被重物击打钝痛感。
年轻警察双眼黑,垂头倒在座椅前,什都不知道。
击晕现场唯无关人士,另名警察将手枪塞回裤腰,对着坐在病床前女医生点点头,意思是切都已准备就绪。
救护车司机没有驾驶着车辆汇入收费站通道,而是在临近收费站路口处掉头转弯,驶入条绿树成荫,挡在土坡后乡下国道。
救护车在路边徐徐停下,女医生关停急救床边输液管,拔出病人手背上针头,又取下直罩在病人脸部呼吸机。
已经晚期,这还救得回来吗?”
坐在对面警察从手表前抬起头,看自己同事眼,没有吭声。
救护车沿着郊外高速公路急速行驶,不到十分钟就进入市区地界。
再往前行驶几百米就是入城收费站,坐在左边警察拿起对讲机,正要通知司机走应急通道口,手上动作倏地顿。
“哐啷”声闷响,他对讲机从手中滑落,掉在车厢内地毯上。
“嗯。”
白发男人挥挥手,让两人都去车外面候着。
他想个人单独待会。
等车内两人都关上门走出去,刑景山将头重重靠上身后玻璃车窗。
仰头艰难地喘着粗气,他又伸出瘦骨嶙峋手,在急救床前摩挲会,拿过挂在床头呼吸仪器。
低头靠近床上人耳畔,她再次恭敬地低下头:
“董事长,已经到接应地点。”
惨淡灯光下,病床上白发男人缓缓睁开眼。
被车内两人搀扶着坐起来,男人低下头,用手背抵着苍白嘴唇,重重地咳两声。
女医生见状,连忙取过条纸巾,双手递上来。
瞳孔渐渐放大,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双手。
透过救护车玻璃墙面,他看到自己同事掏出枪,用枪口对准自己后脑勺。
后背逐渐浸出层冷汗,年轻警察颤着声开口:
“小李,你——”
在他面前,蹲在地上低头检查病患女医生也缓缓抬起头,用冷冷目光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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