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次落泪,他都当作是这人发病时正常反应,也算是种释放情绪有效方式,因此并没有多加干涉。
自从述情障碍症状有所突破后,刑珹话慢慢变多起来,也很少再哭。
太长时间没有处理过类似情况,路当归突然间有些手足无措。
幸好这时,刑十带着人马抵达公寓门口。
听到公寓外有人敲门,站在角落里女孩吓得在角落里缩成团。
事故后遗症,让过往切都被深深压抑在他心底,直无法回想起来。明明有愧人该是自己,最后背负着所有记忆,远走异国他乡,却是路当归。
切都是他欠他。
他欠小医生人人都能拥有热烈爱意,也欠他个曾经期冀美好未来。
然而,哪怕是这样。小医生却仍然选择站在自己身后,抱紧自己,遍又遍地对自己说:刑珹,切都过去。
察觉到身前人垂下头,渐渐放松紧绷臂膀,路当归稍微松口气。
“出事那年,哥本来要跟着导师出国深造。他为留下来照顾,才放弃那个机会……”
“刚工作时候,为支付治疗费,他把工资都省下来,连吃个月泡面——”
“真很愧疚,直觉得拖累哥哥,耽误他前途,没能让他完成自己梦想。”
“他这几年过得挺苦,根本不懂怎对自己好点。”那天,小医生妹妹眼眶通红,却对着自己扬起笑颜,“珹珹,谢谢,谢谢你替照顾他。”
杀人。
刑珹则抬起头,通红眼眶死死盯着房门方向。直到看清进门人是谁,他才渐渐停止全身战栗。
走到保镖们面前,接过刑十递来袋装食盐,路当归二话不说,转头去厨房。
撕开食盐包装封口,抖点白色粉末在水杯里,又拿起筷子搅拌几下,他回到客厅,将水杯递给刑珹。
“全喝完。”路当归说,“你下午拍摄时候中暑,
女孩走出视线范围后,这人发病症状也逐渐有所好转。起码能够听得进人话,不再拼命地试图挣脱自己。
正准备放轻些力道,扶着刑珹到沙发前坐下,他突然察觉到,自己手背上多滴温热液体。
眼泪从刑珹脸上滑落,滴滴往下流,连成串水珠渐渐打湿他半节手腕。
路当归突地怔。
这人……怎又哭?
好想杀人。
他想杀自己,杀肇事者,杀整个林家。
他想让面前女孩还小医生妹妹腿,更想让她背后罪魁祸首付出血代价。
个声音拼命地想要挣脱内心束缚,从喉咙深处嘶吼出声。
他想告诉小医生妹妹,他压根就没有照顾好路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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